赵渭也明白这层,索性将话挑明了:“阿秋既领我回来,对我自是满意的。来时拜见祖母,她老人家对我也应当是满意的。”
他将桌上两个茶盏都斟到七分满。
“看来,是兄长对我有意见。”
“我可没有,别瞎说啊。”
凤凛冬笑意明朗,话却并不温和。
“不过,我祖母这几年精力不如以往,消息不太灵通。若老人家哪天听到点什么风声,这变数不就来了?”
赵渭闻言并不惊慌,只是脑子里飞快转动着。
他想起凤醉秋曾提过,凤凛冬与本地达官贵人、三教九流都有些来往,消息颇为灵通。
于是便有了点头绪。
“看样子,兄长是听说了什么,但还没有惊动祖母,也不想让阿秋为难。”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凤凛冬也不再绕弯子了。
“听闻朝中有人主张整建制撤除青梧寨兵籍,赵大人却强烈反对。这传言可真?”
赵渭抿了口茶,坦率颔首:“真。”
凤凛冬哼笑一声,从果盘里拈了颗莓果,淡淡瞥他。
赵渭迎着他的目光:“兄长有何见解,直说无妨。”
“不敢当。我一介布衣,岂能妄议朝政是非?”凤凛冬咬了口果子,慢条斯理咀嚼着。
“只是有些好奇,赵大人为何要反对?”
赵渭将茶盏放回桌上,不答反问:“兄长不妨猜一猜,凤统领对此事是何态度?”
凤凛冬微顿。
稍顷,他右肘撑上轮椅扶手上,倾斜着身躯,侧头望向外头的药田。
不远处的药田里,凤醉秋正与几个半大小孩儿打闹。
那几个小孩儿身手都不错,在她面前却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