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道人点点头,复又想起方才邀请函被劫一事,“你可知道那个相弘深的邀请函是被谁截去的?”
“那人倒是没有露面,但他的手下甚是嚣张,”云衣回忆着当天所见,“他的丫鬟坐在一顶轿子里,开口就是‘我家公子如何如何’。”
“公子......”那人显然已经身在三山居了,三山道人略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
“道人是否方便告知那位公子是谁?”三山道人不说,云衣却忍不住不问,今日她将那公子供了出去,难保来日他从什么地方得了消息不会寻仇,云衣至少得先知道这仇家是谁。
“思明公子,你大约没听过这个名头。”三山道人也不隐瞒,云衣问了,他便说了。
毕竟,若这邀请函是截的,他便不算是三山居的客人,三山道士便也没有义务保护他的隐私了。
至于三山道人为何如此相信云衣所言,因为云衣没有说谎的必要,她甚至都不知道思明公子是谁,自然也没有闲心去栽赃陷害他。
“还请道人说得详细一些。”
“贫道没听说过那个相弘深,但听你的描述,他既然能劫走相弘深的邀请函,那那个相弘深应该与思明公子师出同门。”
云衣点点头,等着三山道人的后文。
“这个思明公子还是有些名气的,他出身不低,父亲是风雨书院五先生的弟子,所以他虽年龄不大,按辈分却是风雨书院的三代弟子。
他在各个书院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为人有礼、勤恳好学,人也聪明,这次他拿着风雨书院的邀请函前来,贫道还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想却是这么得来的。”
三山道人说罢叹了口气,似乎很是失望,“不过那个相弘深能打败他获得那张邀请函,可见也是本事不小,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
“为避免同门相残,各大书院皆是有规矩,每一届仙国科举,只许一个弟子参加。”
怪不得相弘深说,没有那个邀请函他就无法参加恩科。
“那就没有办法了?”
“有,你让思明公子参加不了这次恩科就是了。”这话听上去颇有几分要杀人灭口的意味,但三山道人却是说得云淡风轻,“但有一点,思明公子进了贫道这三山居了,虽然手段可能不太正当,但那么多人皆是看在眼里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能坏了三山居的名声。”
“道人放心,我自是明白道人的苦心。”
说实在的,云衣本来也没打算把思明公子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算了。
谁说有思明公子在,相弘深就参加不了恩科了,只要让相弘深离开那个书院,他不就可以了吗。
相弘深大概没有想到,云衣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瞬间,想出的是这么一个让他欺师灭祖的办法,他若是能料想到今日,当初恐怕也不会上云衣这条贼船。
“那么这些消息,可否算作贫道的定金了?”
云衣闻言一愣,她没想到三山道人坦言相告是因为这个缘故,但听都听完了,她总不能耍赖不认,只好无奈地笑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