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笙满面寒霜,直接令乌芸推开闾丘黄,自己压着步子的声音闯了进去。
跟进去的惜月同样看到了大单于正躺在虎皮榻上睡着,眉头轻皱,似乎是身体有苦难言,而两鬓的白丝则述说着时间的无情。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退出了帐。
在她们离开后,闾丘黄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冒顿睁开孤狼般的眸子,问道:“令送出去了?”
“一早就送出去了。”
冒顿再次闭上了眼,这是一场弑心路,因为他知道人心难测。
胡笙回到帐后,帐中的特鲁和者古耐早已一身戎装,等候多时。
胡笙见人不对,问道:“拉坦乌拉叔叔呢?”
特鲁不屑道:“他是个地鼠胆子,说是两不相帮。”
胡笙扶着额头,道:“你们真是要逼死我方才罢休。
你们自己去跟者莫言联络吧,我是不管了,下午我就要搬到金帐,去照顾大单于了。”
特鲁和者古耐相视一眼,扶胸应诺。
......
清晨微凉的秋风吹醒了大地,热情的匈奴人为了庆祝秋收显得热情洋溢。
单于庭营地内,天不亮便陷入忙碌,在胡笙有条不紊的命令下,准备祭祀会场的侍者们成群结队,他们先将精织的花毛毯,整块整块的从仓库抬出,依次铺满会场枯黄的草地。
随后端抬着矮案的侍者鱼贯而入,按规制将矮案摆放妥当。
祭司们杀牛宰羊,准备三牲。
会场前的空地上,九个大鼎屹立,底部火焰飞舞,侍者将大块的新鲜牛羊肉,不修边幅的扔进沸水大鼎中猛火煮制。
匈奴国内各个地区的特产,依次摆放在贵族们的案几上。
侍者们精心的为一只只烤全羊、烤骆驼粉刷上西域香料,这些东西以前确实金贵,如今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张,金帐的厨子们已经可以优中选优。
规模庞大的祭祀队伍,头顶羽冠,忙碌的排练着秋祭大典的舞蹈。
可惜了这一切的热闹,都不如呼延部的营地外,大军林立。
此时稽粥心里激动和害怕互相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