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做生意的,朝廷对他有没有恩奖他无所谓。
沈廷钧离开的这些日子,桑拧月晚上总要攥着这枚玉佩才能睡着。可她又担心自己睡相不好,半夜里会将玉佩弄到地上摔碎了。
桑父心中自然是盼着事情能成的,可若是事情不成……
总之,百般为难之下,桑拧月只有夜间无人时,才将玉佩拿出来戴上;而等到早起天一亮,她又会珍而重之的将玉佩取下来,放进荷包里,塞在枕头下。
但近两年,桑父上交的心却越来越重了。
这几年来,因为清儿年幼,桑母要花费许多精力在他身上,桑拧月见不得母亲过于操劳,就渐渐接手过府中的大部分事务,以便能让母亲多些休息时间。
也就在这种自在的日子里,桑家祖上的足迹渐渐遍布了大半个秦朝国境。那时候还不是秦朝,该说是前朝才更准确一些。
可又担心白天玉佩会从衣领中跑出来,被爹娘看见了,再说她不应该收受外男的东西。
那个为人父母的,忍心儿女婚事不顺,为此惆怅百满腹呢?
桑母就轻轻抚着桑父的胸膛,低声说:“咱们已经尽了咱们所能,就别再想七想八了。拧拧和沈通判的亲事,只看他们的命数了。”
沈廷祎也道:“大哥该成家了。梁家兄长,新昌侯府的许世子,以及承恩公府的魏世子和长荣郡主,你们这几个当初一道在宫里给太子当伴读的,都已经成了家。唯独只有大哥,如今还单着。”
桑拧月摸摸放在枕头下的荷包,想将之拿出来看看,可最后又塞了回去。
桑母睡不着觉,忍不住问桑父:“你说那事儿能成么?”
再是不慕权利的父母,孩子也是他们的软肋。
桑父原还在踌躇,究竟交不交,要不要和儿子商量一下,让常家人代为上交……
桑家也觉得东西烫手起来,想将之交上去。
荷包中放着一枚羊脂玉佩,玉佩上雕刻着麒麟瑞兽。玉质通透莹润,触之温润玉滑。
他让她等着她,安心在家中备嫁,说所有的障碍他都会扫清。可事情当真这么简单的?
桑拧月和桑父桑母的心思不需说,只说此时远在京城的沈廷钧,因多喝了几杯,此时略有些薄醉。
眨眼间就到了除夕当天。
而这一年,桑拧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桑母不忍心劳累女儿,也是想着,许是女儿在家里留不了两年了,就想让女儿也松快些。因而,她又重新将这些年节时的事务都接手过来,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但不管怎么贵重,与他们来说却没什么大用,放在他们手上,也只能是浪费。反倒是那“图画”到了朝廷手中,说不定能有大用。
可一来没有途径,二来,他们也总想着,这国境内总还有他们还未走过的地方。许是等他们将所有地方都走遍,就能找到更多的矿产……正是抱着这种“求全”“求完美”的心思,这矿产图才一直留在桑府,一直没有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