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二二三.一三二.一八三
尽管他们对沈通判和女儿的亲事不看好,但万一呢?
说句实在话,沈廷钧这等如意佳婿,那真是打着灯笼在整个大秦找一圈,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
她再一次,郑重的、仔细的思索起她与沈廷钧的未来。
这是沈廷钧一贯佩戴在腰间的那枚,因他不管何时出门,腰间总悬挂着这枚玉佩,晋州甚至流传出“见玉如见人”的言语。
好在今年清儿比之前又大了一些,嘴巴也更利索了。小家伙在外人面前话少,但在至亲面前就跟个小话痨似的,叨叨叨个不停。
矿产图一定得交,即便是为了女儿呢,也得交。
桑母喝了点水,又重新躺回被褥内。
鉴于此,桑家人自然是不敢将那矿产的消息说出去的。就怕惹恼了某一方势力,再被人报复了。
他是武安侯府的世子,是武安侯府的下一任继承人。
两人老夫老妻半辈子了,桑父对此一清二楚。也因此,房里时刻都备着下火用的茶水。尤其是这些时日,这些茶水更没停过。不然,桑母嘴边的燎泡怕是都起来了。
又说,“人忙点好,忙了就没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也就没空伤春悲秋、相思入骨了。”
再看看母亲因为安排了太多事情,嗓音都有些沙哑。她不停的喝着润喉茶,可情况也没有丝毫好转。再看看母亲面上的疲惫和头上的几根银丝,桑拧月心中陡然生出愧疚和心疼来。
可若是朝廷因此记住了拂月,那儿子往上升迁的路是不是能顺利一些?
儿子在外杀敌,若是看在他们桑家对朝廷还算有功的面子上,那些太过危险的事情,是不是能不让儿子去做?
沈廷祎和沈廷澜见大哥有了醉态,积极的要亲自送大哥回院子里休息。
通往松柏院的路上,沈廷澜忍不住好奇,终究是开口问沈廷钧:“大哥真的有心仪的姑娘了么?是晋州的姑娘,还是京城的姑娘?您年纪不小了,若是对方的家世门庭与品貌才华都配得上大哥,这门亲事很该快些张罗起来才是。”
事实上,自从沈廷钧回了京城,他这心就提起来了。白天不显,但一到晚上,他明明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偏一躺到床上,整个人就精神的狠。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想七想八,总归就是睡不着觉。
桑母低低应了一声“好”。
桑父絮絮叨叨说着这些有的没的,桑母不说话,只静静的听着他说。
&;=&;&;&;她知道,桑父的心情此时应该复杂的狠。
她这些时日,满心满眼都是沈廷钧,却连生养她的父母是如何模样都记不起来了。她如此不孝,让身体孱弱的母亲硬是撑着病弱的身体处理这些杂事,她真配为人女么?
桑拧月的头脑陡然就清明起来,然后她就打起精神,哄着母亲去歇息,而她自己,则忙得跟陀螺一样,将府里府外所有自己能操持的事情,全都张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