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血肿的被膜可能有渗出,也可能有细小的破损。”兰德雷斯解释了一句,笑着从护士手里拿了针线,“别想那么多了,麻醉时间快到了,缝合破口,尽快关腹吧。”
他的解释没问题,也符合血液残留量不多这一情况。可卡维就是觉得奇怪,多年急诊外科的直觉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没想到我们争了那么久,最后会是这个结果。”
兰德雷斯也算是松了口气。
六岁孩子的脾脏肝脏破裂出血确实很棘手,他没有把握一定能做好,更别说直接面对术中可能出现的大出血等危急情况了。如果无法成功完成手术,或者术中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最后还要卡维来帮忙,那他就真的丢脸了。
这台手术好就好在只有一处血肿,其余基本正常。
“你怎么了?”
见卡维并没有帮忙好好,兰德雷斯问道:“手术马上结束了,可别偷懒啊。虽然只是不到1的破裂口,处理不好也是会要人命的。”
“我总觉得有问题。”
卡维帮忙垫好湿纱布,然后一起托出脾脏,给主刀创造良好的缝合空间:“总觉得有地方没有检查。”
“内脏都检查过了。”兰德雷斯开始做破裂口缝合,“连膀胱你都没放过,还能有什么问题?”
“只可惜我准备的血了.”
佩昂显得很失落,为备血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能看的也就只有一个脾脏破裂口缝合。比起这种随时都能在猪或者尸体上做练习的“小手术”,他还是希望能来点更有挑战性的。
不足1的破口对兰德雷斯来说不是大问题,他还根据之前卡维要求的,将大网膜垫入一起缝合。缝合三针,打结,剪线,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来,拿清水和吸引器过来,准备洗肚子。”
“先等等。”
手术临近尾声,兰德雷斯有些不耐烦了:“你又怎么了?”
卡维没理他,自顾自地叫停了阿尔巴兰,然后问向在场所有人:“她的血压一直不太稳定,就算以6岁孩子的标准来看也是偏低的,是远低于正常值的水平。如果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肚子就不能关。”
说完他就摘掉手套,重新给即将苏醒的贝莎戴上乙醚面罩,根本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
三人一头雾水:合理的解释?连检测生命体征的做法都是你提出来的,让我们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佩昂只能用浅薄的理解,硬着头皮解释:“虽然刚开始血压不太稳定,但在补液进入后,血压已经正常了,现在是92/58,心率也正常。”
“那刚开始掉的血压跑去哪儿了?”卡维揪着血压不放,“肯定少了一部分血容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可能是马匹对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刺激。”阿尔巴兰暗暗吐槽了一句:“就是吓到了。”
佩昂:???
卡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