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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你别走…我能,我当然能一辈子守着你,你要走,那我就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小无忧…算了…没什么。”阿九话没说出来,他怯生生的瞧了眼无忧,生怕他还在跟自己着急。

无忧撇撇嘴,没理会他,手上却悄悄的,触到他的指尖。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无忧似乎是纠结了一会,这才和他说道。

“我想和你说…你别跟我急,好不好。”阿九牵住无忧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也没等他的回复就很急切的接了下局句,“只要你别嫌弃我,你不要赶我走。我从小就是一个人了,我没什么家人的,七哥对我冷眼以对,长兄对我满是怀疑,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信。每次他们都说,我是最废的一个。所以…我很喜欢你,那么久的时间,我以为我不能接受你,但是我想多了。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不要…让我喜欢你,就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想离开你。我知道我说过亲…我和你讲这些很奇怪,之前我也是不信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是愧疚,就像她演厌恶起我那样,我知道是我做的对不住她,但是我不是因为忘不掉她,才会爱你的。”

阿九的陈情字字恳切。

恳切到无忧牵着他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他手指尖的凉意。

无忧眨了眨眼睛,默默垂下了头。

那就这样说好了,不许反悔…

这件事情之后的许多天,二人的话都没有互相说多少,一直到乞巧,才又出去放了灯,话匣子也就由这个打开了。

虽然秋凉渐渐,无忧确实咳了几声,但一直按着药方来吃,倒是不见什么大事。

临近七月半,蜀地的风凛冽,吹的山河也寂静无声,顽笑着的贵公子们少了不少,那点温柔的烛光,就都随着夜空里的星落了下去。

这是一直到七月半的时间里,何瑾破天荒的,空了三天没有来看过何文泽。

少年的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就算是叫了起来,他也连药都灌不下去一口,自己闷闷的发愣。时笙日日都备了药在他身边,冷了又热,然后再等到凉透,就换了新的药,重新去看着煎。

爹,娘,为什么你们一次都不让我碰到…衣袖也不会给我牵…真的是要,丢下我吗…

“所以他是在抗拒?”时笙不可置信的看着御医问道,“他到底抗拒什么?醒也不醒,不吃药如何能治好病…”

“这大约是陛下的心病,您可以多留意一下,等下次问问陛下有没有什么和您说的。”御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吃药,那笑着说无碍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放弃自己的人,怎么到了这几天,他就忽然…

“……”时笙沉默了一下,而后才勉强笑道,“好。多谢您了。”

何文泽躺在床上,看着门边微微跳跃的火烛,毫无生气的听着门外的对话。

他还在…担心自己。

可自己到底哪儿能让他喜欢?

何文泽根本想不明白,他把目光落在床头上那碗还温的药上,慢慢的下了床。这许多天里,父母不止一次来入梦,自己的命格,自己当然不是不知道。他在梦里不仅一次的求,说要他们带他走。临近生辰,旧年堆积起来的病也反反复复,弄得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吃本来就不爱吃的苦药。

这几日的不在意自己,使得本就纤细柔弱的身子更憔悴不堪,长发不理,他直身坐着,就颓然的垂了一地。

昨夜雨骤风急,他依旧是不出意料的梦到了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