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有主见,有魄力,才刚嫁入护国公府,就得到楚家上下一致夸赞,无人敢逆其锋茫。连已故婆母留下的刁奴,二话不说就打了一顿,一家子都弄到乡下去了。”
宁国公主问她:“怎的把这人给得罪了?”
新妇进门第一天便把已故婆母留下来的奴才给打了一顿,甭管理由,新妇在孝道上便失了一城。这裕郡王妃显然对顾拂云有意见,否则不会在皇后跟前自曝娘家弟媳妇的短处。
嘉和县主拧眉:“刁奴可恶,仗着是长辈留下来的就把自己当成祖宗了,不收拾她收拾谁去?”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毫无道理的愚孝。
骄阳郡主比她更加理智,道:“这裕郡王妃也是个分不清轻重的。她以为败坏了你的名声,就能拿捏你了?”
宁国公主笑道:“这个也是个蠢的。所以被我当场就骂了回去,一个出嫁的姑姐,在人前说隔了房的弟妇的是非,不嫌丢人么?”真是毁人八百,自损一千。
顾拂云笑呵呵地道:“多谢姐姐替我声张正义。我到现在还未见过这位大姑姐,并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她。”
“大概是妒忌你一嫁到楚家就得宠呗。”五公主不以为然道,“这楚氏,嫁到裕郡王府,嫁妆不算丰厚,人也不是很受重视,在宗室里更不怎么出挑。嫁到王府不过三载,身边的陪嫁丫鬟全开了脸服侍清从兄。”
顾拂云笑道:“可人家到底是我的大姑姐,我这个弟妇,要是见着了,好歹还得敬着的。”
在变态的礼法压制下,姑姐相当于半个婆婆,做媳妇的只能敬着。
宁国公主捏她的鼻子:“今儿楚氏也来了,一会儿见着人,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敬着人家。”
席间,顾拂云被敬了不少酒,五公主的酒是必须要喝的,骄阳郡主和嘉和县主的酒也只能干了,三杯酒下肚,便有些不胜酒力了。
以至于又有人来向她敬酒,顾拂云是坚决不肯再喝了,只能用手抵着额头,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果然,这做了护国公世子夫人就是不一样。”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立时响了起来。
顾拂云叹了口气,真的很厌烦这种不喝酒就不给面子的道德绑架。
于是顾拂云抬起朦拢的眼,问旁边的嘉和县主:“这人是谁啊?”嘉和县主回答:“这是裕郡王妃。”
顾拂云脑子立时就清醒过来,勇婶子的嫡长女,那位嫁入宗室的郡王妃啊,人家这是来者不善呐。
于是顾拂云赶紧起身,赔笑道:“原来是勇叔家的钥姑奶奶,实在抱歉,刚才没能认出您。”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站立不稳。
宁国公主和嘉和县主赶紧一左一右扶住她。
“顾五,你喝醉了。”嘉和县主对裕郡王妃道,“顾五已经醉了,你还要逼着她喝吗?”
顾拂云道:“钥姑奶奶的酒,必须要喝的,不然就是不给钥姑奶奶面子。来来来,倒酒,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