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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小镇 徐神仙劫

楚天错眼疾手快飞身扑向洛河图,他不管门外来的是什么人,这回,他不会再让洛河图从眼前被人抢走。岂料,他刚要拿到木匣子,一股杀气就从身后袭来,他赶忙回头一看,阴司手里的银枪离他已不过一步之遥。楚天错大吓,丢下洛河图连连后退,阴司后发制人逼退楚天错,顺势用银枪挑起木匣子,把洛河图牢牢握在手中。就在这时,门外一条白影迎面袭来。阴司借力打力,他左手紧紧拿着洛河图,右手抓住铁枪朝来人刺去。阴司仓促之间未能使出全力,只听“当”一声巨响,来人空手拨开阴司手中铁枪,人影一闪在阴司左手上一抬,阴司只觉得双臂震得发麻,他一松手,洛河图高高飞起来。此刻阴司被人缠住,正是夺取洛河图的大好时机,楚天错和史文天同时跃起,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洛河图落到史文天一边。史文天刚伸出手,楚天错一脚踢来,将洛河图踢得远远的。武功最高的几个人自顾不暇,接下来该轮到其余的人动手了。袁虹、柳剑眉等人七八个人同时跃起。袁虹拔剑顷刻间刺死两人,一招蜻蜓点水踢在桌面上,挥剑摆出五朵剑花刺向柳剑眉。袁虹的武功能和鱼肠分庭抗礼,他一出手,三丈之内剑气横飞,即使是阴司也不是敌手,柳剑眉岂敢螳臂当车,只能眼睁睁看着洛河图落到袁虹手中。

袁虹手提三尺寒剑没人敢靠近,一旁缠斗的四人见状也纷纷停手。门外来的人是白无常,客栈里众人刚停手,洛诗禾一行就从门外闯进来。见木匣子在袁虹手中,洛诗禾死死盯着袁虹伸手喝道:“袁虹,洛河图是洛英山庄的,拿来。”

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东西,岂能就这么还回去。楚天错看了袁虹一眼,只要他和袁虹联手,洛河图就是黄河帮的。楚天错回过头对洛诗禾冷冷道:“谁抢到,洛河图就是谁的。”

这话说的好,阴司、史文天等人就等这句话。话音刚落,两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一同朝楚天错、袁虹扑去。黄河帮、铁枪会及史文天手下的喽啰见状各取兵器相互厮杀起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余的江湖人士不甘落于人后也参合进来。这些人心里清楚,面对洛英山庄、铁枪会、黄河帮,只有把这趟水搅得越混,他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一时之间骆驼客栈里乱成一锅粥,眼下可管不了谁和谁是一伙的,只要不是自己人并痛下杀手,就连洛诗禾等人也被搅和进来。小小的骆驼客栈挤了上百人,客栈里除了桌椅就是瓶瓶罐罐,你打我我打你动起手来实在不方便,转眼之间就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袁虹手里拿着洛河图,并遭到众人的围攻。李香书、白无常、史文天三人联手,袁虹双拳难敌四手,一不留神洛河图就被史文天夺了去。如此一来,史文天成了众矢之的,众人围攻的人变成史文天。史文天边打边退,一连接李香书、白无常数招渐渐体力不支,就把木匣子丢到楼上的走廊上去。众高手见状施展轻功落到走廊上,你追我赶赶不许任何人靠近洛河图。

上楼的梯子成了众喽啰争夺的焦点,谁都想第一个冲上楼,在楼梯口又是一番恶斗。一场血战,洛诗禾、柳剑眉各带一队人杀出一条血路冲上楼梯,分别从左右杀向洛河图。正当双方离洛河图不到五步时,一条人影落在双方之间,见到来人,双方众人顿时止步不敢往前。

是居士易,见到他,老马和周三娘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老马自言自语道:“居士易......”他一边说,一边看了周三娘一眼。居士易一向行侠仗义为武林主持公道,二人知道,他来了,这件事就有转机,她们也就不必再为严灼心担忧。

居士易素来侠名远播,在江湖中地位极高,大伙多少要给他几分面子,见到他,众人纷纷停止厮杀。此刻再看骆驼客栈,哪还有原来的样子。眼前一片狼藉中尸横遍地,果然如徐妙笔所言,洛河图没有瞧见,先把性命丢了,想一想,怎能不叫人扼腕叹息。只是,徐妙笔在刚才的混战之中已经身首异处,他光想着一时痛快赔上自己的性命,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板着手指好好算一算。

李香书、白无常来到洛诗禾身边,而阴司、楚天错、袁虹、史文天等从另一边走来,众人一同拱手道:“易大侠。”

接着,阴司拱手问道:“易大侠千里迢迢到关外来不知所为何事?”

居士易拱手对众人道:“各位英雄、各位前辈,在下冒昧前来,得罪之处请各位见谅。”

居士易客客气气,大家虽知道他的来意,又不能不以礼相待。史文天哈哈大笑一声道:“易大侠言重了,易大侠行侠仗义,你的为人我等一向是钦佩的,易大侠有何指教不妨直言,我等洗耳恭听。”

居士易提剑抱手答道:“指教不敢当,在下今日前来绝没有半点得罪之意,只是数年来,各门派纷争不断,天下百姓深受江湖纷乱之苦,这三个月以来,武林中更是腥风血雨,这场浩劫已经致使各门派数千人死于非命,只盼各位看在易某的面子上,看在天下苍生的面子上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还武林一片安宁,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仁义道德,在场之人最不愿听的就是这些。白无常却大喜,他拱手笑道:“易大侠说的是,洛盟主身为武林盟主,洛英山庄自然要为武林同道做表率,实在无意与各位武林中的同道朋友为难,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只是阴帮主、楚帮主和各位朋友咄咄相逼,我洛英山庄迫于无奈只好出手自卫,易大侠明察秋毫,望易大侠为洛英山庄主持公道。”

白无常顺势借坡下驴听风就是雨,让居士易颇感为难。楚天错接上话冷冷道:“白兄此言差异,既然大伙尊洛盟主为武林盟主,当然事事要以洛盟主号令行事,我等怎敢对洛英山庄不敬?白兄如此信口开河,不知想致我等于何地?”

这话暗藏杀机,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白无常聪明狡猾,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于是,呵呵一声道:“楚帮主说兄弟信口开河,兄弟我一向喜欢胡说八道大家都是知道的,兄弟我说的话与洛盟主和洛英山庄没有半点关系,各位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和兄弟我计较。”说着道:“洛河图是程不归程兄为儿子求娶诗禾下的聘礼,洛盟主收了聘礼就要把女儿嫁到程家去,要是半道上洛河图让各位抢了去,洛英山庄岂不是赔了女儿还要搭上一张洛河图,那洛英山庄的面子往哪搁?易大侠深明大义,想必不会坐视不理。”

白无常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道理全说道洛英山庄那头去。居士易是明理守信之人,必定会为洛英山庄说话,要是那样,大家岂不是又白忙了。史文天一听站出来拱手道:“白兄说的有理,只是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洛盟主先收的是阴兄的聘礼,自然洛侄女就应该嫁进铁枪会,虽说阴世侄英年早逝,可洛盟主与阴兄之间已有婚约,阴世侄死了,洛侄女就是阴世侄的遗孀,那她就是铁枪会的人,容程不归程兄不弃想娶洛侄女做儿媳,那也应该是程兄和阴兄之间的事,易大侠,不知在下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史文天嘴子,自己莫名其妙怎就成了寡妇?洛诗禾闻此言,心中一百个不痛快。众目睽睽之下,史文天说的话无疑是在有意羞辱她,让她有何颜面面对这么多人?谣言最容易蛊惑人心,别人对她恶意中伤也罢,她最担心的是这些谣言会让李香书产生误会,如果那样,她怎么向李香书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得到铁枪会的地位财富才答应嫁给阴狮的吧!那样的话,李香书会怎么看她?

洛诗禾曾以为世上没有真情,即使是她的婚姻,也能拿来当做交换利益、博取地位的筹码。当她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切全都变了。她在意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瑕疵,她都担心被放大,因而影响自己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

洛诗禾真的变了,乔木死的时候她变得更加任性,乔木活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痛彻心扉。乔木要杀她,是花依怒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花依怒尚且能如此,她又怎能视而不见?江湖险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样,乔木死而复生让她清醒的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其实,洛诗禾只是一个被父亲宠坏了的女儿。她天真,她任性,但她不是无药可救。她出生名门,从小读书识字,懂的道理比别人要多,比别人更容易理解这片江湖,她只是缺乏历练。她在经历中慢慢成长,在漫漫西域之行的路上感受人间冷暖,在对李香书的信任、怀疑中饱受感情的折磨,这一点一滴都是她对生活最贴切的感悟,至少在对待感情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洛英山庄大小姐。

谁都年轻气盛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洛诗禾有心悔过,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女儿家肯定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居士易扭头看了洛诗禾一眼。怪只怪她当初给自己挖下那么多坑,如今,就算摔得遍体鳞伤也只能她自己去承受。

白无常、史文天各执一词,他们说的再有道理,都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居士易听着他们一番雄辩之言,心中颇感凄凉道:“各位英雄前辈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今日不顾武林同道的情义在此大打出手,易某想请大家看看,为了满足各位的野心死了多少人?难道人命当真贱如草芥?”居士易一声大喝,众人低头不答。居士易一抱手道:“易某用心良苦,只盼江湖上各门各派都能和睦相处,武林中少一点争斗,天下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还请各位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不要让武林生灵涂炭,易某恳请各位。”

居士易说得如此诚恳,别人当然无话可说,柳剑眉一抱手道:“按理说,易大侠的吩咐我铁枪会不敢不从,只是我铁枪会少帮主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连谁是凶手我们都不知道,可洛盟主欺人太甚,他收了铁枪会的聘礼,阴少帮主尸骨未寒,他就急着想把洛大小姐嫁给程不归的儿子去换洛河图,敢问易大侠,这笔账我铁枪会是不是该和洛盟主好好算一算?”

一听这话,梁肖月“哼”一声一拱手道:“柳前辈,你是江湖上的英雄前辈,说话可要注意分寸,阴少帮主是死在长安不假,可与洛英山庄有什么关系?”梁肖月振振有词取笑道:“师傅有意把师妹下嫁给阴少帮主,那是铁枪会莫大的荣幸,阴少帮主被人给杀了那是他没有这个福分,阴少帮主贪财好色,说不定是他偷了人家的老婆所以才被人给杀了的,阴帮主和柳前辈想把这件事栽赃到洛英山庄头上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