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见,决绝无半点迟疑。
紫衣的心颤了颤,很多话哽在心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烛火里浑身静默面容沉寂的女子,她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因着沈长安日日来,她连画骨楼都不曾踏出过。
日日坐在廊檐下,俯瞰着问灵山的景致,再也不曾踏足到那些山水,全都是因为,不愿看他一眼。
当时爱浓,后来恨深,到如此,爱恨全消,无意相见。
暮色暗沉,传来女子隐忍的咳嗽声,紫衣从愁肠中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把碗里晾着的药递过去。
“小姐,快趁热喝了。”
赫连铮的死讯传来后没多久,梅如酒大病了一场,紫衣本来以为,开春之后她便
能好一些。
没想到,开春后她的病瞧着越发凶猛了起来。
日日喝这药汁也不见好,她半夜总是要被暖阁里传来的剧烈咳嗽声给惊醒,心一点点惶恐不安起来。
凝目看着浓黑的药汁,那苦涩的味道入了鼻息,梅如酒微微蹙了一下眉尖,甚是厌倦地说:“没用的。”
喝了这么多药,要是能好的话,早就好了。
见她不肯喝,紫衣急得眼睛都红了:“会有用的,你不过是染了风寒,天气渐渐暖了,也就好了。”
梅如酒看着紫衣,不忍心让她难过,还是忍着反胃喝了那碗药。
苦涩的药汁有些烫人,入了喉咙过了心肺,人似乎也顺畅了许多。
话也比平日里多了一些:“你去让他回去吧,不要再等了,告诉他,这问灵山上,没有他要见的人。”
她不是秦璇玑,也不是重门欢了。
沈长安要找的是谁?找了,又能怎么样?
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紫衣眼中有了泪花,难过地说:“奴婢和他说过好多回了,可他就是不肯走,怕是要比北凉王更加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