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颢沉着脸,目光扫过书房,他努力克制满腔怒火:“三姑母为何深夜在父亲书房中,父亲现如今又在何处?”
元景宜一拂衣袖站起身,玄色的衣衫衬得她面色惨白,她长眉直挑鬓角,猩红的嘴唇异常醒目,只见她红唇微微一动朗声笑道:““啊哈哈!颢儿如此聪慧竟还不明白吗?”
从走进宫门那一霎那,他便知宫中有蹊跷,先不说宫中禁军守卫,殿前司皆不见人影,便是连苏保全那样多话的人今夜
也反常得厉害。
他深吸口气:“看来澈儿还是选择了姑母。”
“啊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到底是吴王姑母,那个姓夏的老头子算什么?过不了几年眼一闭两脚一蹬便树倒猢狲散了。”
元景宜一步步走到元颢跟前,抬手替元颢理了理衣襟:“可本宫就不同了,怎么样?颢儿你预备选哪条路啊?”
“那要看姑母预备给颢儿哪条路了。”
元景宜手上动作一顿,轻拍元颢肩膀:“果然,颢儿是有识之士!”她两手一挥:“哎呀!姑母说到底也是为了咱们大历朝的未来,你膝下无嗣又独宠宋氏,可父亲却一门心思望你继承大统!你们一个个全是痴心之人,天可怜见,我们元家不过两代已子嗣凋零,身为长公主如何能看着大历步步走向凋零啊?”
她兀自转身:“可澈儿就不同了,他膝下如今已有三子……”
“呵!”
“怎么?礼王是觉得本宫说得不对?”
“长公主殿下您支持吴王,无非是觉得他身子不好,又没有母家作靠山好拿捏罢了,只怕吴王登基之日便是他的死期罢?”
元景宜双眼微眯,忽然她面色陡变,一掌拍在了桌面之上:“荒谬!本宫是大历长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今日召你进宫也不过好生商量,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元颢陡然提高声音:“污蔑?本王离宫两年陛下为何神志不清,时常昏迷不醒?为何母妃
分明是小产却与陛下有着相同的症状?长公主殿下敢对天发誓这一切不是你所指使?”
“啊呵呵呵~”元景宜轻拍手掌笑道:“哎呀呀!兄长当真是养了个聪慧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