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旺又坚持了三个月,铁木真再下一城的消息传来,此时距蒙古出兵西夏,已过去将近一年的时光。李德旺忧怖之下,终于派出了信使,向周国救援。
斫答舒了一口气,从架子上拿起了佩剑。
安西军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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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过一次行军,所以这一次行军颇为顺利,沿途居民也比上一次更加友好。斫答心里却憋着火,以为是自己上一次没有处置妥当,才会有这一次的麻烦事。否则西夏稳定,此时大家应该在汴京看风景才是!
然而完颜康此次并没有派他走北路去兴庆府,而是将他派往了南路,与蒙古的另一路大军相持。北去兴庆府的,是史天倪。以他们二人对抗一代天骄,份量并不够,至少兵马上是不够的。
周境,完颜康正准备着亲征,对上铁木真的大军,完颜康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之所以分了梯队,乃是同时准备二十万大军,对现在的周国来说压力很大,需要分出批次来。再者,稍作间隔,也是对兴庆府的压力,或许在两个批次之间,兴庆府会作出更多的让步。
最后,还有一个不能言说的小心思——也可以多消耗一下西夏。这是一个建国百多年的国家,用生创文字、秃发易发的手段进行文化割裂的国家,不进行削弱,难以在短期内对它进行同化。
时机要拿捏得准,不能让铁木真有时间在援军赶到之前重创安西军。必要的时候,宁可赶路,放弃对西夏进一步的削弱,也不能令安西军受损。
作好了安排,完颜康轻车熟路地往兴庆府而去。
兴庆府下,史天倪已经与蒙古军有了一次短暂的交锋了。史天倪满是豪情,蒙古军却异常的小心,他们在周兵手里吃过亏,最可恶便是火器营。见史天倪亦携火器营出战,铁木真下令蒙古兵小作退却,布了一个小小的口袋,引周兵追击。
史天倪追至半途,猛然警醒——这与传说中的蒙古兵不一样,如果铁木真是靠着这样军队将横行霸道的金国打碎的话,那就是笑话了!诚然,他是击败两支千人队之后继续追击的,两支千人队战力也不弱,但这不应该是铁木真御前兵马的实力!
史天倪一头冷汗,急命后撤。蒙古军见状,转而掩杀,史天倪调上弓-弩-手与火器队,稳住了阵脚,回来清点人数时才发现折损了近千兵马。人数不算很多,但是丢了火器队的一个小队。史天倪的冷汗真的下来了!不须别人提醒,看到火器营的那一个瞬间,他就知道火器营的重要性了。现在丢了一个小队,十人,包括他们手里的武器,万一落到蒙古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屋漏偏逢连阴雨,见他“击退”蒙古兵,兴庆府大门打开,也冲出一队骑兵来,李德旺甚至调出了泼喜军助阵。兴庆府城外三支兵马,彼此言语不通,号衣驳杂难认。哪里还能寻得到丢掉的几个人?
史天倪目瞪口呆回了城,见李德旺的时候整人都是飘的,总算知道了蒙古大军的厉害。你以为他只是勇猛,谁知道他还挺聪明!史天倪不敢与李德旺透露火器可能被蒙古人搞到的消息,推说整顿兵马,急出来向完颜康报信。
完颜康正行在路上,听说被铁木真略施小技弄走了火器,嘴角一阵抽搐。这等会出现在战场上的武器,他没想着能保密太久,尤其对方是铁木真的话,弄不走、学不会才是不正常。他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史天倪心理上造成什么打击,一时举止失措,那就坏了。放下手中笺纸,完颜康和缓地问一脸紧张的信使:“史天倪现在在哪里?”
“在、在、在……已、已入了兴庆府。”
听到这个回答,完颜康松了一口气,进了兴庆府便好,就怕他城外试图想办法夺回丢失的武器,再中埋伏。完颜康好言好抚了信使,便下令队伍,加速行军,以便早日抵达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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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营,铁木真帐内只放了三只完好的火器。周兵丢的,并不代表全被对方得了。铁木真与蒙古诸将研究了半天,术业有专攻,只能看出这不同于认知里的火器。铁木真沉吟半晌,下令道:“将所有的工匠召集起来,有能做出这样火器的,赏黄金百两,牛羊各百。”他认为这样的奖励并不算过份,甚至有些少。
哲别道:“火器营来了,狗王的儿子也就不远了。”蒙古军里,依旧有些人称呼完颜康做“狗王的儿子”。
铁木真却记得此人叫王讷了:“王讷来了更好。”
诸将兴奋了起来,一齐鼓噪:“将他生擒。”
铁木真笑道:“恐怕不容易。我原本也不以为这一战便能吞并西夏的,西夏是他的近邻,他怎么会坐视不管呢?我要与他再作约定,划定边界,将新占的土地永远置于我的掌中。”
次子察合台道:“为什么遇到他就要退让?他已经阻拦我们好多次了,这样的大敌需要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