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院枢密使事萧弘勋大人?”中年男人略一沉思,看这两人打扮朴实,心想,知南院枢密使事萧家高车大马,怎会有如此歪瓜裂枣的家丁?他自然是不信:“萧大人家的管家祖先生老身甚是相熟,小子,你莫要诓骗冒认,仔细你们的皮肉!”
年轻男子朝他哼了一声,又再翻一个白眼。
络腮胡男子看到队首那处,有一人自商号里出来,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也朝那边一看,立即来了神气:“巧了,你自己问祖先生去!”
中年男人往那边一看,果然是知南院枢密使事萧家的管家祖兴贤。
他心下信了八、九成,立即略略弯身,一拱手,露齿笑道:“方才多有得罪,小兄弟见谅,见谅!”又问:“怎的祖先生派了你们这么许多人来排队?”
那年轻男子看他服软,也不免狐假虎威起来:“马裘酒今日起限购,每人最多只能买两个小酒埕。”说得兴起,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前后三、四人,说道:“看你识趣,便实话告诉你,我们这前后七人都是南院枢密使事萧家的。”
他再指了指前面一排十数人:“那前面的,全都是南院枢密使府的人!我们两队人马都已经是排第二轮的了。”说着,年轻男子左右看了看,嗤笑一声,问道:“老头,你带了多少人来?”
中年男子一愣,继而一惊。
他带了多少人?
大管家就派了他一个过来。
不,还有一个马夫,大管家想着他们两个人搬搬抬抬几轮,应该是足够的了。
他看向后方密密麻麻的队伍,眼光一亮,忽地心生一计。
年轻男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猛一拍他的肩膀:“老头,我劝你不要打歪主意。”他侧身出列,指着后方的队伍,如数家珍:“这里过去十四个,是北院太师府的;接下去二十二个,是北院司徒府的;再接下来二十个,是北院郎君府的;往后十七八个,北院都统军司的北院统军使府的人!”
他得意地一点中年男人的脑袋:“你自己好生想想,那个你惹得起?”
中年男人脸如土色,木木地张着口,喃喃道:“怎、怎么办呀?买不到马裘酒,可就遭殃了!”
“还不快到队尾去!”
年轻男子一脚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