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行看了一眼,失笑:“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做工挺抽象派。”
棠柚说:“我自己做的。”
“嗯?”萧则行讶然,拿在手中,又仔细看了看,“刚才没看清楚,现在发现了;剪裁豪放大胆,缝制更是粗中有细,颇有艺术感——”
要是棠柚有尾巴,现在就已经翘了起来。
她眼睛亮晶晶,盯着萧则行。
“——尤其是这只狗,做的栩栩如生,神情刻画更是入木三分——”
棠柚说:“这是狐狸。”
萧则行声音稍稍停顿,他面不改色地夸赞另一只玩偶:“——还有这一只兔子——”
“这是个小狐狸。”
萧则行讶然:“白色的狐狸?”
“是狐狸和兔子生的小白狐狸!”
探望申元曼那天,棠柚特意换了身温柔大方的衣服,带着两只小团子,身边跟着萧则行。
在萧则行的要求下,最终还是隔着厚厚的玻璃探视。
申元曼很瘦,瘦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眼睛仿佛失去光彩,饶是相貌倾城,也被长久的病折磨到憔悴、光华不在;只是在听到脚步声之后,才仰起脸来。
因着暴力倾向和多次伤人,身旁一直有看护;申元曼安安静静地坐着,始终没有看萧则行和棠柚一眼。
萧则行向询问护工她近期身体和治疗情况。
棠柚忍不住看向玻璃另一侧的申元曼。
萧怀信和萧令仪两只小团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奶奶,申元曼如同泥塑木偶一般,毫无反应。
玻璃是特制的,防爆,为了方便通话,玻璃上有不少小孔;她只是木然地坐着,听着外面小团子的声音,一言不发,也不肯看。
说了好长时间,两只小团子也累了,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萧则行对着玻璃另一侧的人说:“您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申元曼眼珠子动了一下,抬眼,不看他,看着棠柚,说出第一句话:“你是小星星的妻子?”
棠柚微怔,微笑着点头:“妈妈,我叫棠柚。”
这一声妈妈叫的亲切又自然,申元曼却毫无波动,仍旧用那种干柴一般的声音:“我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