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帝王术是撇除了所有感情亲情,一切都从‘己’和‘势’去看待事情。
而这次不过是有人建议太子该提携外家,发展后族势力。
这不过是防范于未然,事实上中宫一系面对的局面,不止秦艽和秦家人清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所有一切都建在皇帝的宠爱之上。
因为皇帝爱重皇后,所以独宠皇后,所以皇后所出的孩子得到了最好的一切。
可如若有一天,有外力干涉,又或者不爱重了呢?
总要手中捏着一些东西,才会不惧任何变数。
这是常人都会有的思想。
这事宫怿早就知道,但一直没做任何表示,就如同秦艽所想,太子这个年纪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这事你放在心上。”
秦艽太了解他了,只听那声嗯,就知道他在敷衍。
“我没有敷衍你,皇帝偶尔也会对太子放权。”
她抬头,皱眉,看他。
他对她眨了眨眼,互看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笑了。
……
次日,宫怿批奏折时,还在想这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想的这么多,他给了她最好的一切,却似乎让她依旧没什么安全感。
他知道这一切有外因,父皇和母后之间遗憾似乎吓到了她,明明两情相悦,却迫于形势走到那般境地,若两人不是帝后,恐怕当是一对神仙眷侣,偏偏帝后的身份,让他们从迫不得已到心结渐生,到成了陌路,到阴阳相隔。
宫怿揉了揉眉心,一时心浮气躁扔下朱笔。
“袁郎中人到了?”
小安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道:“奴婢让人去看看。”
说着,便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