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王正阳已闯了进去。老高正受了大户之请,准备去喝酒。见王正阳一身戎装进来,作揖喊他“高叔”。
老高黑黄脸上堆满笑意,“贤侄……不,守备大人,听说你衣锦归来,我高兴得整夜睡不着啊。熬出来了,你爹、你赵叔可以瞑目了。”
王正阳:“高叔,长话日后再叙。眼下宫善业是否还在单府?”
老高直直地看着王正阳,“你是要抓他?”
王正阳:“正是。此人必要拿到。”
老高:“如何不早说。虽自他一到平阳城我便盯着,但他所做之事一无人告;二无官命拿他。
河东盐池一封,没几日他便消失了。我命人将单府贴了封条,待日后有了眉目再做公道处置。”
王正阳:“宫善业去了哪里?”
老高:“我的人说往北去了。若在洪洞我能得着信儿,至么应在霍州以北。”
王正阳:“如此说不好拿他了。”
老高:“正阳,这些事情我压根就毫不知情。我是以防万一才让手下留着心。现在突然要拿他,人已从我手里走掉了。”
老高自任了刑捕司指挥,金银打着滚儿地进来。思来想去,杨伯雄为何落得悲惨下场,就是太张扬,平阳府没人敢惹了。
老高在平阳城没置办大宅,只买了几处小宅院,存放些金银,在乡下不声不响置办些田产。
至于宫善业、单飞虎,赵俭的被杀更让他觉得这两人惹不得,要躲着。
他最没想到的是宫善业把单飞虎杀了,就这么赤裸裸地夺了家产、生意。宫善业有河东盐池做主,盐池背后又是朝廷权贵,弄死自己跟踩死个蚂蚁一样。
眼睁睁看着宫善业带着大笔金银走,但老高是真不敢碰这个大魔头。
眼下王正阳翻身了,盐池的后台倒了,宫善业没了靠山,事情反转过来,自己就要帮着王正阳。
想到这里,“正阳不必着急。平阳各州县都听咱号令,一日得了有用线索,就顺着往下追,说不定能寻到宫善业的藏身处。”
天色已黑,老高道:“正阳,你爹、你赵叔我们老哥儿仨只剩我一个,你这回高升,我必要代他们为你好好庆贺一番。”
说着招来一个手下,“你去鸿来酒楼知会张员外,就说我有紧急公务,被兵房主事大人临时唤去。今日失约,来日当面赔罪。”
抓捕宫善业的事一时没了着落,王正阳打算回高老爷家去看儿子。
“高叔,晚辈已与家人讲好回去吃饭。高叔若不嫌弃,随我一起回家如何?”
老高一听,以为王正阳已回到了赵俭的宅院。
“也好,你这突然驾到,屁股还没坐热,我们再多叙一会儿。”便骑了马,随着王正阳三人一起往南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