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的话刺激他,裴辙又来嘲笑他,柿饼太甜了,但因为是护士小姐姐给的,他必须好好吃完。
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和他有关系。
姜昀祺觉得头疼,是真的头疼,他身体受过重创,此时只觉得有根神经贯穿他的太阳穴,脑子快炸了。
肠胃开始应激,此前吃下的甜腻腻的柿饼成了味觉导线。
姜昀祺直接吐了。
继心疼之后,裴辙在姜昀祺这里收获另一种情绪,自责。
姜昀祺吐得昏天暗地,胆汁都要呕出来。
裴辙罕见迁怒,他抬手把柿饼扔进垃圾桶,对进来的护士说不要给姜昀祺瞎吃东西。
护士莫名其妙。
裴辙说完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室内温度高,空气又不流通。护士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一股轻薄的冷冽窜到屋子央,裴辙很快冷静。
姜昀祺背朝裴辙歪进床里,但因为情绪波动过大,没留神居然睡着了。
裴辙坐病床前,过了会闭上眼睛,心底再度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和一年前从市训练场出来那会不同。
一年前,姜昀祺是未知的存在,是危险性的代表——没有变化就是最好的变化。
一年后,姜昀祺失忆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会哭会生气,严重了还会吐给你看。
裴辙无声弯唇。
这样的姜昀祺,早就不是“十九”。
那是谁?
裴辙睁开眼凝视背朝他蜷缩着的姜昀祺。
手机响的时候,姜昀祺被吵醒,裴辙下意识道歉。
姜昀祺扭头盯着他,眼睛还肿着,没说话。
裴玥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雯雯书包是不是在他那,里面还有作业要做。
裴辙起身去拿书包。
“她是你女儿吗?”姜昀祺突然问裴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