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已经去隋帝面前告过一状,不好短时间内连告两次,便把二皇子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一番。谁料二皇子一听自家母妃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他去告太子的黑状,当下就捂着肚子说腹痛,一溜儿烟地遁走了。等兰贵妃气势汹汹杀到二皇子府,二皇子府下人称殿下身体不适,已经连夜带着二三小妾跑到城郊别庄休养去了,归期不定。
兰贵妃被窝囊废儿子气得又一阵郁塞。
好在心腹宫人在一旁宽慰,该抓的泥鳅,该抓的蛐蛐,太子府的小世子一样不少,且抓的成果比小郡王还多,还丰盛。太子若真要用这种法子消磨小郡王志气,那太子府的小世子一定会比小郡王志气泄得更快更干净。
兰贵妃的心梗症状才稍稍得到缓解。
但睡了一夜后,兰贵妃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兰贵妃第二次嘤嘤哭到了隋帝跟前,隋帝听说此事也微微皱眉,立刻着人宣赵衍觐见。
隋帝想,他虽不是那等迂腐的老家长,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孙儿整日在泥地里打滚儿啊。
消息传到太子府时,江蕴正坐在书案后回复范周和云怀新呈送过来的几桩重要公务。隋衡解开披风入内,简略说了事情经过,道“可需孤进宫,周旋一二”
江蕴提笔蘸墨,淡然说不用。
隋衡直接拖了把椅子过来,在一边坐下,意外道∶“孤还以为,你会担心你大师兄的安危。”
隋帝虽然不是什么暴戾不讲道理的君王,可毕竟有君威在,文武百官莫不敬畏,赵衍一个没有入朝为官的普通文人,隋衡担心他应对起来不够流畅周全。
江蕴抬头看他一眼,笑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这位大师兄。”
“如何说”
江蕴“赵师兄虽未在朝中挂职,亦未有面君经验,但左相府门下众多弟子,日常饮食起居诸事,包括左相府人情往来,府中庶务,几乎都是赵师兄在管理。弟子们来自不同地方,脾性不同,生活习惯不同,摩擦也不少,可赵师兄都能周全顾及到每一个人,并以师兄身份,完美调和师弟们的矛盾,让师弟们都心服口服。这样的人,就算经验不足,也不会逾言逾行,让自己陷入麻烦中的。而且,就算真有什么麻烦,不还有你兜着么。”
最后一句颇为舒心,隋衡原本也不是很想再跑一趟,听江蕴如此说,就彻底放了心。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那小东西闹你没有”
他盯着小娇妻腹部,关切问。江蕴破例让他在非休息时间摸了一回,道“只闹了一小会儿,听到你的声音,就立刻安静了。"
隋衡∶“…”
隋衡怎么都觉得这话不是在夸他“孤有那般吓人么”
江蕴眼睛一弯,一笑,道“骗你的,小家伙很喜欢你的,每回听到你的脚步声,都会很欢快的跳动。”
"当真"
太子殿下立刻长舒一口气。
他已经在大崽子那儿败倒过一次,可不能在二崽这儿再翻一次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