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应该啊。”宁凛摇摇头,“我怎么会忘记她长什么样子呢,不可能啊。”
江喻说:“女大十八变,况且这么长时间了,她肯定和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
宁凛一愣,他没说话,伸手又把那画拿出来。
半晌,他摇摇头。
“不会的。”他沉声道,“她不会变的。”
……
江喻说:“毒品对阿凛的身体器官造成了不可逆的急慢性中毒损害,他的机体功能已经无法完全恢复了。”
匡语湉低着头,很安静。
她听见了,但她现在已经丧失了思考,甚至江喻说的那些话在她听来都觉得无关紧要。
他就是个废人了那又怎么样!
这重要吗?重要吗!
匡语湉深深吸气,低声说:“我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江喻偏过头:“他已经戒了,但你真的相信他不会二次越轨吗?”
匡语湉坚定地点头,她相信宁凛,她也相信江喻他们对他是一样的信任。
他不会让他们输。
江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地戒掉毒品,那些戒毒成功的人,只是因为他们内心渴望的东西比对毒品的渴望还要强烈上一万倍。他那时候想重新见你想得快疯魔,比吸毒还渴望,你才是他真正的毒品。”
说完,江喻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匡语湉——一张银行卡。
这男人是真不懂浪漫,留的遗书里不会讲好话,给的遗物也简单粗暴,就只是钱。
如他所言,不算多,但这已经是他毕生的积蓄。
“就十几万块,你先收着吧,密码是你生日。”
匡语湉沉默着接过卡。
江喻犹豫着,面露难色,似乎觉得这要求很强人所难,但他还是豁开面子继续说下去:“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我会定期往这张卡里打钱,一直到我去世那天。你不要嫌弃阿凛,他真的吃了很多苦,不管以后你们会怎么样,你多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吃点东西,可以吗?就算我这个老头拜托你了。”
匡语湉握着卡,声音发涩:“不用您打钱,我有工作,我……”
江喻摇头:“这是‘父亲’给‘儿子’的,不是雇主给护工的,你不要反驳我。”
他做了很多年的教授,言语之间有种不怒自威。匡语湉也很疲惫,没有再和他争执,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