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挑眉:“谅你也不敢。”
&;=&;&;&;祁善迟疑了几秒,然后鬼使神差地在他鼻子上重重拧了一把。她也说不清周瓒是怎么从驾驶座挪腾到她身上的,身上的安全带仍勒着她不放,椅背连同两个人一起向后倾倒。座椅也在身下调整着,该退的退,该抬的抬。祁善最后一个清晰而理性的思维是——他这一手果真熟练得很。
有人撑着伞从一旁的人行道经过,脚步蹚在积水里,听来清晰而滞重,渐渐地又远了,或许是他们都熟悉的某个街坊。与他平时的花样百出、虚实难辨的外在风格迥异,周瓒亲吻的方式简单得很,毫无矫饰。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偶尔吐露出的只字片语也是气息咻咻的,“我说过只要你再拧鼻子我就会亲你。”
祁善有些惊慌却并未挣扎,像避无可避的沉没,怀着自我厌弃的坦然。她甚至也没有闭上眼,一路看到他轻颤的睫毛,满脸潮红,亲吻后潮湿的嘴唇,滚动的喉结……他亲吻别人时也是如此?管他呢,她为什么要在乎别人,也不想在乎将来,她只有他,只有现在。也许他们天生是契合的,她如同饥寒交迫的人行走在夜路中,他却是贴身的锦袍生虱,适口的佳肴有毒。
“小善,小善……”他用鼻尖磨蹭她。
“你起来。”祁善艰难地开口,“我觉得有点烫。”
“哪里?”周瓒暧昧笑道。
她说:“座椅!”
周瓒从没有那么痛恨过汽车座椅的加热系统,或许是他刚才猴急调整座椅时误碰了开关。当他摸索着将其关闭,祁善也借机将他掀到一边。少了刚才一鼓作气的势头,周瓒也不敢轻易造次,只能回原处坐定,看祁善背对着他拢着头发和衣服。他有些不甘心,又喊了声“小善”,涎着脸想凑过去跟她商量能不能别急着回家。这时祁善那侧的车窗被人叩响,她回头,脸上写着“糟糕”!
车窗外的人是祁定,他撑着伞,另一只手还拿了两把。
“我刚才在楼上晾衣服,远远看到你的车,小善她妈妈还说我认错了。”祁定对率先下车的周瓒说。
周瓒接过伞,又盯着车窗玻璃观察了一会。祁善也走了下来,“爸……”“马上就要到家了,怎么把车停在这里?”祁定帮她把伞打开。
祁善含糊道:“我们在找点东西。”
三人回家,沈晓星迎上来,“不是给你们带伞了吗?身上怎么湿了……你脸为什么红成那样?”她最后一句话问的是祁善。
祁善在目光如电的妈妈面前刚露出支吾的端倪,周瓒立即把话接了过来:“她在外面跟别人喝酒!”
“跟谁一起?”沈晓星去给他们拿毛巾。
“我嫂子,还有她朋友。”周瓒朝祁善眨了眨眼睛。
“多认识认识朋友也好。”沈晓星让他们把头发擦擦,手里接过周瓒给的东西。祁定患有糖尿病多年,周瓒不时会给他送来一些无糖的茶点。
“总算没白疼你。”沈晓星说。
周瓒没脸没皮地朝她笑:“我是谁呀,我是你们的干女婿。”
沈晓星笑骂道:“我没有干女儿,哪来的干女婿!”
“女婿比儿子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周瓒信口胡诌,“我这个干女婿除了最重要的事,别的活都得干!”
“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跟谁学的?”沈晓星摇头进厨房给他们煮姜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