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樾忍不住叹息:“是,我不得不相信。一个小家伙儿原来也是可以杀人的,而且可以杀我。”
“江湖中能杀前辈的人并不多。”
“使剑之人,能杀我的更少。”
“晚辈真是荣幸。”
“你真是荣幸,有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项青樾狠狠剜了一眼一旁的黑衣人,“她一定是你的朋友。”
3.
付青霄温和道:“世上从未有习武之人把自己的空门暴露给自己的敌人。”
“不错,现在没有,今后也绝不会有。除非那个人是个傻子。”
项青樾苦笑,她已不必再说。
因为付青霄此时正是背对着那个黑衣人。背后空门大露,而黑衣人却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打算。
“看来我今日必死无疑。”
项青樾抬头,眺望着天边那轮血一般鲜红的月,不住叹息。
付青霄摇摇头,微笑道:“前辈若想见到明日的太阳,晚辈自然也可以满足您的愿望。”
“呵,不过是将死之人,今日之月,明日之日,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黑衣人插口道:“能让‘短打武生’贺倚歌绝望的人,你恐怕是第一个。”
听到“贺倚歌”三字,项青樾脸色瞬间煞白,目光闪动,她挣扎着直起身子。忍不出“噗嗤”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完全听不出是笑还是哭。
她只是在叫,癫狂的叫。
她就像一个疯子。
她指着天上的月亮,笑的眼泪都已流了下来。满脸的眼泪仿佛也在笑,大笑。笑天,笑月,笑自己。
笑声突顿。
她咬着牙,面目狰狞的瞪着那黑衣人,狠狠说道:“我早就该知道,早就该知道!”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在她嘴里说出来时都仿佛被嚼碎了无数次,又被狠狠吐出来一样。里面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一直重复着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