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多远,迎面撞上了凌淮。
见凌淮行色匆匆,失了以往的镇定,凌铛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前面跟外祖父一起招待客人吗?”
凌淮松了口气,握住她肩膀,细细端详她,见她一头长发,细心梳成秀美的发髻于头顶簪了笄,华衣锦服,别于以往的童稚娇俏打扮,变作婷婷少女明媚非常。
他展颜一笑,“没事。你这又是去哪?”
见他笑得好看,她跟着笑得灿烂,“正好躲了人去骑马。”
“裙子怎么脏了?”凌淮俯身扯她裙摆,望着果酒挑染上的颜色,微沉了眼色,又改口说,“染得还挺好看,省得换了。”
两人结伴去了马场,顶着日头跑了几圈,晒得紧,热得不行,又回了老太太院里。
贴身丫鬟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一见到凌铛,如释重负地冲上来,说:“谢天谢地,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快吓死了。你去哪儿了啊?钥姑娘正到处找你呢。”
“去了马场。”凌铛问她们,“火灭了?烧得大不大?钥姐姐找我作甚?”
丫鬟说:“根本没失火,是下人们着急忙慌传岔了话。钥姑娘见你不在屋里,担心你喝醉酒,稀里糊涂迷了路,紧赶着出去找你了。”
凌铛心想着司允钥平时喜欢争着出风头,今日患难见真情,人品还不错。
回屋换了衣服,一拉开门,即见凌淮挺身立在廊下,烈日骄阳,打他身上泛着一层胧光,仿如皎皎泽玉浸足了光而烁出华彩。
凌铛拍他肩膀,“不晒啊?”
凌淮转身,说:“等你。”
他这是有话说,凌铛意会,说:“你屋里凉快,去你屋里坐会儿。”
门一关,凌铛询问:“怎么了?”
凌淮沉声道:“往后少跟司允钥打交道。”
“啊?”为什么?凌铛不明所以,“她,人还挺好的。今天”
凌淮打断她:“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找你吗?”
“为什么?”
“司允钥跑来告诉我,说你舅母支使丫鬟换了鸳鸯盏,特意做了花糕摆你跟前。花糕和果酒混吃,天凉冷吃没事,一旦天热便成一剂虎狼药。趁着人多杂乱,抓奸在床,想要促成你和司允铭的婚事。”
凌铛惊愕,半晌才回过神,“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对啊,她好心告诉你解我危难,又为何要让我疏远她?这不把人一片好心当驴肝肺了么?我不明白。”
凌淮冷笑:“她拿你要挟我娶她。否则,就不告知你去处。”
“……”凌铛心里泛凉,紧拧着眉头,别开脸,呐呐出声,“所以,你答应了。”
凌淮温声笑了一下,“你想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