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台摄像机,其中一台还是闻译自己大学时买的,他将之称之为老伙计,并且像是个孩子一样炫耀,说这台机器只有他能用。
事实是,这个摄像机的很多部件都有问题,就像是一只枪的瞄准镜是歪的,大部分人都会打偏,只有闻译在长期的艰苦环境下记住了这样的偏差,才能拍出精准的画面。
听到她的这个形容后,闻译又是合掌“说得没错,宋小姐,你总是有奇妙恰当的比喻,我觉得你很懂我啊。”
初晴抗拒道“不,我不懂,我是个商人,我不懂艺术家。”
为了避免闻译趁着自己不在把庄言言卖了,即使庄言言非常体贴说她觉得很好,初晴也没有离开,而是在附近的宾馆定了房间,全程跟组。
几天的相处下来,初晴无力发现,闻译似乎是把自己当做了懂很多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先问她看看,几乎变成了一个放大版的庄言言。
两个人同时跟在初晴的身后,很快就建立起了革命友情,也让初晴的压力变成了双倍重量。
传说中的“爸爸”一直没有出现,初晴本来以为是在其他剧组,档期又冲突,一问才知道,闻译找的演员回乡下去收西瓜了,要过一阵才有空进组。
“片酬只要五千块钱,比小丫头便宜太多了。”
闻译说。
经历过了两个初期怀疑阶段,初晴开始认定自己把庄言言塞进了《变形记》的拍摄现场。
导演是个艺术脑,浪漫情怀居上,看上去很不靠谱,心性还像是个孩子,和庄言言相处得非常融洽,拍摄现场更像是两个幼稚鬼闹着玩。
庄言言看上去还是头一次那么开心,拍摄也异常的顺利。
结果拍摄很快就出了问题。
接到闻译电话的时候,初晴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小镇街上帮剧组买浆糊。
“宋小姐,你快回来吧,小茗有点不对劲。”
导演连这个时候都在叫她在电影里的名字。
初晴愣了一下,顾不得多想,扔下钱,也不要找零了,拔腿就往拍摄地狂奔。
摄制组的人已经退出了房间,只有助理担忧凑在旁边。
初晴拨开众人,站在屋子的中央,就见庄言言缩在角落里,垂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就像是她刚刚进宫的时候。
初晴立刻放柔了脚步,一步步走过去,缓缓蹲下身。
她撩开她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