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费尽心机,忍辱负重地讨好着叶叙川,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感到无比的疲惫。
榻上的小姑娘嗅到她身上的海棠香,迷迷糊糊道“姐姐。”
烟年回神,伸手抚摸小姑娘干枯的发丝“鱼鱼想吃甜果子吗。”
小姑娘轻声道“想。”
烟年回头吩咐香榧“去买些乳饧来。”
香榧领命而去,烟年柔声问鱼鱼“还想做什么”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吃力地答道“想听烟年姐姐弹琵琶。”
管事来送螺钿琵琶时,诚惶诚恐告知“烟娘子,大人吩咐了,今夜春日宴,让娘子携琵琶去席间弹奏一曲,娘子可要快些,不然怕是攒不出梳妆的时间。”
烟年看了他一眼。
管事一怔。
她的双眼敛去了平日光彩,沉静如一潭湖水,美则美矣,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哀色。
她从管家手中接过琵琶,侧坐床头,拨弄起琵琶弦来。
汴京人津津乐道,烟年娘子惯弹明丽活泼,跳珠溅玉般的曲调,可无人知晓她弹得最好的不是欢快曲牌,而是那些苍凉的古曲。
关山雁远,夜归荒月,去国怀乡三万里。
她一边弹奏故乡的小曲,一边轻声地哼唱。
转眼已到了叶叙川令她前往席间的时辰,她却纹丝不动。
管事暗中提醒“车马已在外头了。”
“禀报你们主子,我今日身子不好,去不得了。”
她淡淡道。
管事着急“这丫头进气少出气多,横竖活不过今晚,娘子何必为了她,误了大人的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