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又开口道“你既然教过它说话,便让它说上两句听听。”
烟年一愣。
她教是教过的,可从未在叶叙川跟前教过啊
他从何得知小八会说话的
莫非偷听过
有道是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她顿觉慌乱,怕小八报出蒺藜和指挥使的名字,强笑道“教是教了,可小八愚笨,不如”
小八一听说话二字,登时来了精神,
鸟头一抬,小八拍拍翅膀,口吐人言“叶大人叶大人”
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中凝固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妈的。
烟年把脑袋一低,作娇羞状“不过偶然说过几次,它便记住了,倒不是我刻意去教”
谁知,她话音未落,小八扯起嗓子,气壮山河地又嚎了一声。
“竖子禽兽狗东西”
这回空气是真的凝滞了,拧一拧都能滴下铁水来。
什么机警应变都没了,烟年心里只剩四个大字,一会排成一个雁形,一会排成一列,一会扭曲成小八欠了吧唧的滚刀肉模样
四个字,字字血泪吾命休矣。
“竖子,禽兽,狗东西”
叶叙川缓缓重复了一遍。
片刻后,他凉飕飕地一笑,森冷目光中仿佛飞出无数小小的冰刀,直插烟年脑门。
烟年生无可恋。
毁灭吧,累了。
大风大浪都挺了过来,竟在一只蠢鸟身上翻了船,八文钱葬送了她的细作生涯,可见天下从无白捡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