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叶叙川此人极为记仇,睚眦必报,骂他是个什么后果早有人以身试法,去岁朝堂上,曾有一御史当庭怒骂叶叙川无耻败类,这位好汉可至今还蹲在天牢里数蘑菇呢。
她做好了数蘑菇的准备,有气无力解释“不是我教的约莫是前阵子邻家闹扒灰时,它听了一耳朵”
叶叙川不怒反笑。
他温柔道“邻家李员外全家都为陇西人士,你这鹦鹉却说一嘴漂亮的官话,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
烟年语塞。
小八也隐隐发觉自己闯了祸,鸟头一缩,再不吭声。
一人一鸟俱垂头丧气,瞧着甚是滑稽。
叶叙川哼了一声。
骂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差她这一个,再说回来,前些日子,自己也确实对她轻慢了些,她在背后悄悄抱怨上几句,也属正常。
只是他目光捕捉到烟年紧咬的唇瓣,心生不悦。
至于怕成这样么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他下意识伸手,捏开她牙关“莫要总咬唇,不是好习惯。”
烟年被捏着腮帮子,受宠若惊地眨了眨眼。
他立刻松了手。
虽然掩饰得不错,但烟年还是发觉了他那一丁点不自然的神色。
这一点不自然,出现在叶叙川永远稳操胜券,永远不可一世的面孔上,显得那么突兀。
她难得怔忡,提着鹦鹉架子呆立在原地,
“行了,杵在这儿当石狮子么”
叶叙川顷刻间恢复了往日那股慵懒傲慢,望了眼天色,提步向屋中走去,漫不经心道“梳妆打扮,换身衣裳,随我去乞巧夜集。”
烟年糊里糊涂地被放了一马。
很难解释是因为什么,以她对叶叙川个性的了解,此人并不宽宏大量,相反应了一句古话屎壳郎钻花生,不是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