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去,那姑娘都不愿意见他。
这样去了几回,最后一次,男子从早上起就守在女子门外,一直等到天黑,那姑娘终于肯出来见他。
男子心中欣喜,可那姑娘却冷着一张脸对他说:‘我已等你许多年。
如今我想念家乡的桃花酿,是时候该回家乡去了。
’”
故事说到这儿,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秋欣然不由追问道:“之后如何了?”
“之后……”对面的男子稍稍一顿,忽然问,“你先前说要离开琓州,是要打算去哪儿?”
秋欣然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一时语塞:“我虽还未想好,但想去四处走走。
这样或许能想明白一些事请。”
“明白什么?”
秋欣然见他问这话时目光静静望着自己,似乎当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禁认真起来:“侯爷记不记得你曾问我为何学算?”
夏修言一愣,又听她说:“侯爷点醒了我,我幼时学算是因为师父说我于这一道上有过人天资,但那一日起,我才发现自己过去从没想过我学算的初心为何。”
“算者中有如老师那样,深居宫中为帝王观星卜卦的;也有同我师父那样,隐于山中为弟子传道授业的;多的还有为了生计,在民间混口饭吃的。
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她拿着筷子轻轻点在桌面,面露迷茫,“但我还不知道我为何而算。”
夏修言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自己的缘故,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问过这话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又问道:“那要如何才能知道?”
秋欣然也有些苦恼:“悟道这个事情吧,有可能下一弹指我就想明白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夏修言轻声问:“要是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要怎么办?”
“天下学算的人那么多,有多少人当真想明白的。”
秋欣然佯装乐观,“人和人都不一样,有些人可能也没想过这事,不也活得好好的。”
夏修言一双眼睛却看着她,静静道:“但你要是想不明白,便要想一辈子吧?”
秋欣然不说话了,她转头去看窗外,过了许久才道:“或许吧。”
她说完这话,酒楼中静了片刻。
秋欣然回过头,打起精神,想将这话题抛开去,便看着对面的人又追问道:“你还没说,那故事后来怎么样了,二人当真就这么分开了?”
夏修言抬手将杯中的酒喝完了,垂眼转了下手中的酒杯,顿了一顿才说:“那姑娘回去了家乡,男子便在自家屋子附近种了一片桃林,年年在桃树下酿上一壶桃花酿,到现在城中家家户户办白事便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