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噎了一下,匪夷所思地瞪着他,突然觉得杯子里的酒有些难以下咽。
夏修言看过来,嗤笑一声,从她手上将酒杯接过去:“骗你的,你还真信。”
他说完,又一口将她杯里的酒饮尽了。
秋欣然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忍不住有些好奇:“侯爷说哪个是骗我的?”
“这酒不是家里办白事才喝的,”夏修言面不改色地说,“这酒这么贵,办白事可不会用。”
那故事里的男女便当真是分开了?
夏修言这故事讲得分明既不动人也不凄美,秋欣然心中不知为何竟还是有些替他们可惜。
正想着,又听夏修言突然徐徐道:“自从齐克丹的侄子麦尼入主王帐,便对大历称臣。
这回齐克丹身死,对他来说也算解了一桩心头大患。
圣上命我押送齐克丹的残部送去捐复,那是迖越人的王都,会途径喀达部落草原。
你之前不是一直羡慕你师姐她们能来关外,到时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他这么说,秋欣然霎时间将什么都忘了,惊喜地瞧着他:“当真?”
夏修言见她这高兴的样子,动一动嘴唇,过了片刻又说:“等从捐复回来,你若是还想离开,我也可以亲自送你出城。”
先前夏修言硬将她带来琓州她心中有气,这会儿却忽然松口,秋欣然倒又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呐呐道:“侯爷怎么突然有求必应起来?”
有求必应?
夏修言看着她,又别开眼,轻声道:“你千里迢迢来到琓州,想要什么,我自然都该给你。”
可惜这话声音太轻,秋欣然未听清楚,又追问一遍:“侯爷说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
秋欣然又瞥见桌上的酒瓶,伸手去取。
夏修言看见了,却将那瓶子拿起来。
酒瓶里还剩最后一点佳酿,他仰头喝了一滴都没剩下,末了还冲她轻轻晃了晃空了的酒杯,神态幼稚极了。
可他眼尾一点红意,唇上还浸润着酒渍,模样风流俊秀。
秋欣然只看一眼,心跳不由快了几分,一时倒是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只好无奈摇头,到底没与他计较那一杯没尝着的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