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敢看,才小声嘀咕:“公主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明知今日要喝药,昨日还闹得那么晚,险些耽误了喝药的时间。”
陈媛听得一脑子懵。
她打断盼秋的嘀咕声:“什么闹得晚?”
她昨日本就睡了一日,后来醒了就不如何犯困,只和霍余闹了一会儿,就很快躺下,霍余搂她搂得紧,似片刻不敢松,让她睡不着。
她的确睡得晚了些,但绝对称不上一个“闹”字。
盼秋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霍余:
“大人说,公主昨夜闹得晚了些,让奴婢晚些再叫你。”
陈媛倏然瞪圆了眼眸,直接气得呵笑了声,霍余当真长了能耐,昨日不仅敢咬她,今日还敢对盼秋说一些污她名声的话了?!
陈媛扫了一眼房内:“他人呢?”
“大人说他有事,晚些再回来。”
陈媛翻了个白眼,躲吧,瞧他能躲到何时。
然而霍余这一躲,就躲到了晚上才露面,陈媛刚起床时那零星半点的怒意早就散了,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霍余心虚地朝盼秋看了一眼,盼秋不和他回望。
霍余就知晓,他早上那话必然落入了公主耳中,他上前在公主开口前,打断她,一脸冷静严肃:
“长安来信,北幽和穆凉使臣被强制留在大津甚久,两国快要闹起来了。”
陈媛适才要讽刺霍余的话顿时消失,在她这里,国务总比儿女私情要重要些。
“淮南事已了,岭安军也已撤回,你传信回去,若那些使臣想要离开,就让皇兄放行吧。”
霍余取回来三玉匣的药,林太医说,那些药最好能尽快用,时间若就,药性就会大打折扣。
三日一次药浴,一共三次,每日一碗药,共服十二剂。
等彻底结束时,他们的行程也就将近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