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焦道:“我不就是随便问问?”
“不过想来咱们这主子也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明知晓那五阴教的人就在小卫国公身边,还故意放任对方刺杀自己,光这点就叫人知晓他心有多狠……”
一回忆起这桩事情,冯二焦仍旧感到唏嘘,拍着大腿直道:“虽然前面也有过一次,可这和头一次也不一样啊。”
“头一次那好歹是主子自己安排的杀手,人家下起手来,比咱主子都要害怕伤到要害,可后来那五阴教的却是真想冲着他命去的。”
说句实话,五阴教的刺客当时只要多留个心眼,在那匕首上喂个毒,他们主子不死也得重伤一场。
“陛下不是向来如此?”
俞渊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不管是什么事情,一旦沾染了那位淑妃,他与疯了有何不同?”
冯二焦顿时猛地一阵呛咳,忙从椅子上爬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屑,“你才疯了,你方才敢说陛下疯了,是怕陛下不快点治你死罪?”
俞渊却并未搭理他,只是余光朝门口靠右的位置缓慢地扫去一眼。
他盯了片刻才转头看向冯二焦,“蠢货,淑妃娘娘方才就在那里,你猜猜,咱俩谁死得更快?”
冯二焦愣了愣,随即脸上霎时煞白。
他忙跑出门去,却连淑妃的一根头发丝儿都瞧不见了,转身又进去冲着俞渊卷起袖子,“你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提醒我,你害死我了,你这个毒夫!”
当天晚上,冯二焦好似转性了似的提早结束了自己的休日,眼巴巴地赶回来顶替了其他太监,守在赵时隽的跟前。
桌上一盏灯都快燃尽,冯二焦打量了好几眼,才温声提醒赵时隽道:“陛下,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事实上,赵时隽手里捏着那本奏折已经有一会儿工夫了。
他蹙着眉,从头到尾也压根就没有看进去半个字眼,反倒心思叵测,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听见冯二焦的话后,赵时隽到底还是将那奏折阖上,缓缓启唇道:“去仪秀宫。”
冯二焦听了这话却满头冷汗。
最近和仪秀宫那位都僵持成那样了,就这般,他还是想要往那里去……
这位陛下的底限是一降再降,往日多桀骜的一个人,可遇到了淑妃后,那自尊心也好似都成了摆设。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要腆着脸凑上去。
越是这样,冯二焦就越是两股战战,在赵时隽起身前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白日里说话被淑妃给听见了的事情坦白。
果不其然,他说完后,整个大殿里都恍若陷入了死寂一般。
男人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