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之而来地却是无数颗木珠坠地滚落的脆响。
冯二焦惊愕抬头,就见对方往常一直都缠着佛珠的腕上,瞬间空空荡荡。
冯二焦惊骇不已,忙要磕头认罪,却被对方一脚给踹翻。
就算这样,他还得自己颤着身子重新爬起来继续磕头,“奴才该死……”
赵时隽目光冷骇地望着低上唯唯诺诺的人。
想到白日里陈茶彦说的那些话,他心里不是不清楚,这狗奴才的话有没有被她听见,今个儿他到了她面前也都是一样。
他忍下那些冰冷骇怒的情绪,只沉着嗓音问道:
“另一桩事情准备好了吗?”
冯二焦忙叠声道:“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这回奴才保证绝不会再出岔子了。”
赵时隽这才收回目光,眸光阴沉地抬脚跨过那一地的佛珠,走出了大殿。
已经是深夜亥时。
赵时隽过去时,一眼便瞧见窗纱上映出的烛光。
入殿后,茶花见他到来,二人目光相接之时,彼此几乎也都是心知肚明。
她今个儿破天荒地并未再上前去迎他,只站在那灯罩附近,忽地问道:“陛下先前的受伤,是故意的……”
赵时隽听她说到这事,却只嗤笑了声儿,大有一副被她看穿索性也不装了的姿态。
他兀自伸手揽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冷茶,喝完后便朝桌上随手一丢,任由那冰凉的茶液流淌入胃。
他坐在椅上,那神态,那眼神,不再用温和皮囊加以掩饰的模样,身上阴暗沉郁的气息也只比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望着他,目光也不由落到他腹部,想到那些血淋淋的伤口,语气也愈发涩然。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变。
他还是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可以不折手段,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更狠。
“为什么?”
赵时隽将这几个字眼在唇齿间轻嚼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