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在庄子上过的不是太好。
一场行礼下来,二夫人眼尾的泪就没断过。
但等到婚礼结束,她便又被送上了马车,无论她如何扒着车门哭求,二老爷都绝不肯开口让她留下。
“你留下,若是叫新妇知道了你造的那些孽只会有损他们夫妇友睦,你若是当真为了三郎好,便趁早回去,也好留一份体面,将来逢年过节的三郎还能带新妇去瞧瞧你。”二老爷板着脸到。
二夫人也知晓自己的这些行径在这些高门里有多让人瞧不起,只好忍着泪一步三回头:“我走便是。”
卢氏嫉恶如仇,当瞧见二夫人落魄的样子时暗暗地叫了声好。
雪衣倒是已经释然,因果报应,怨不得谁。
在场唯一不舍的人要属陆雪凝了,但她也不敢直接凑上去,只远远地旁观着。
卢氏瞧出了陆雪凝的心思,碰了碰雪衣的肘:“你成婚都这么久了,你这个长姐怎么还没回去?”
雪衣也觉得无奈,便将父亲逼着她给长姐介绍相看对象的事说了。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暗地里也托人替长姐说了几个,可她不是嫌弃人家是庶子,就是嫌弃门第不够高,我也没办法。”
卢氏嗤了一声,看的比她长远些:“她处处都想跟你比,你嫁的这样好,她又怎可能愿意低就,你可得小心了。”
雪衣沉思片刻:“你是说,长姐对我夫君……”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多留个心眼不是坏事,再説,你又不是没帮,情分尽了也就罢了,寻个时机趁早把她撵回去,否则在这繁华地里待久了,她还不知要生出什么心思。”卢氏自小便在深宅中长大,见的多了。
雪衣也觉着有理,当场便忧虑了起来。
“不过是动动嘴皮的小事,你何故如此忧心,该吃还是得吃。”卢氏见她不动筷了,又替她夹了一块水盆羊肉。
雪衣往常颇为喜食这道菜,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长姐的心思膈应到了,不但毫无胃口,心口还不停地翻涌着。
已经夹了起来,她仍是放下了,向卢氏告歉:“大嫂,我今晚没什么胃口,我想提前离席。”
“不舒服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卢氏见她面色不好,便送了她离开。
前院的宴席尚未结束,崔珩仍在应酬,雪衣便一个人由晴方伴着回去。
这回崔三郎成婚,崔五郎也被准许回来了,被丢到庄子上一年,科举又未中第,他落魄了许多。
都是因为陆雪衣,否则他不会被赶走,也不会落第,崔五郎握紧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