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衣起身,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和茶点:“我如今落魄潦倒,就厚着脸皮打秋风了。”
其实,她知道玉贞一见面即送她这么多银子,这一顿茶钱自己如果抢着付,倒显得做作。
玉贞起身相送,戏谑道:“那不成,我给姐姐记账,改日姐姐得空回请我一顿。”
云拂衣点头:“那就等妹妹的书院开张的时候。”
玉贞若有所思,摇头:“不,等过年那天,你看,姐姐带着两个孩子,我也是一个人,还有我二姐也是一个人,还有我小姑,她家孙老爷也出了远门不在家,把麦子也请了,咱们四个人在我家里,一起过年如何?”
云拂衣自然喜不自胜,不过她素来谨慎,问:“不会打扰到曹家人吧?”
玉贞道:“曹家哪还有其他人,我家大人只兄妹两个,麦子出嫁了,我家大人又远赴山东上任,所以现在的曹家就我一个了,大年下,店铺歇业伙计放假我也无事可做,姐姐带着孩子来,热闹热闹,多好。”
见她说的眉飞色舞,云拂衣也已激动不已:“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下厨给妹妹做几道菜,然后咱们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两下说定,彼此告辞,云拂衣喜滋滋而去,玉贞继续往街上买香烛等物,总算置办齐全了,两个丫头拿着,三人回到曹家的马车时,落雪了。
这雪一开始便铺天盖地,雪片子大的像婴孩的手掌,且又密集,关外的人,见惯了雪,也不惧冷,百姓们仍旧欢天喜地的采买过年所需,玉贞却被两个丫头催促着上了车。
车夫吆喝那马,缓缓而行。
玉贞坐在车里总算暖和了些,只是车帷撂下了,车厢里有些暗,她索性闭目养神,一边想着曹天霸,心里嘀咕:冤家,假如你听见我的心思,就赶紧跟我通个信儿,别让我这样惦记好么。
过年了,都是一家子团聚,可曹天霸生死未卜,也幸好是她这样的个性,换做一般的女人,早就哭天抹泪了。
外头有喧嚣之声,大雪寒冷,都没能消弭百姓们过年的热情,外面继续热闹着,玉贞恹恹欲睡。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昏昏沉沉的玉贞直接扑了出去,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车帷给一把锋利的刀砍掉,有人扯住她的手臂,一把拽下了车。
哎呦!她摔的这个痛,开口想骂,对方却将刀横在她脖子上,好凉。
“别动,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对方威胁她。
玉贞果然没动,试图去看对方,可对方却在她身后侧,她问:“兄台求财?”
那人轻蔑的哼了声:“我求曹天霸的死。”
原来是曹天霸的仇人,玉贞眼睛一眨:“如你愿了,曹天霸已经死了,在山东,给倭寇海盗不知那一伙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