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落在地的男人明明连呛咳的力气都无,被火焰烧干的血液重新流出体表,在脚底凝聚出小摊血泊,他的双目涣散,却在一团灰烬中用常人难以企及的意志再次重燃热切的火焰。
灶门就在这热切的火焰最近,事实上,他本就难以维持冷静。
杀死亲人的仇人,周遭同伴不幸的源泉就在眼前,他甚至要死死攥住胸口的布料才得以从满腔暴怒中维持思考。
他几乎是咆哮着怒吼出自己脑中唯一的思绪。
“炼狱先生、佑康、才并不是什么羸弱无力的柱!!他们是在二次重伤的状态下,以惊人的意志,爆起了这足以点亮夜空的火焰!
“你才是真正羸弱无力、要躲在女性和孩子身后汲汲求生的老鼠!”
“住嘴!”
鬼舞辻咆哮如雷。
哪怕仅闻悉耳边的爆鸣,也听得出这不是你来我往的战斗。
被激怒的其中一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将另外两人、三人、四人、接连击倒。
“喂!后退!”
“伊之助!不要靠的太近!……唔!”
“猪突猛进——!!”
“等等、等等这个鞭子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嘴巴还有漩涡拉——”
“——善逸!!”
一声声破音的叫喊、一阵阵爆破的裂音、火焰勃发的烧灼、鞭子撕裂空气的锐响、体接连倒塌的闷钝宏声。
渐渐地,似乎还没有很久,刚开始连绵不断的叫嚷消失不见,爆音也逐渐稀落下来。
细小的碎石与木屑自产屋敷的背脊掉落,只是被他用身体半揽住、大抵失去意识的少年仍干干净净。
他看不到蜷曲的少年惨白如纸的脸色,但他感受到急促而不规律的喘息,冰冷的身躯呼吸磕磕绊绊、时停时续,无声息半晌后又艰难痛苦的促喘,失了规律的心跳为了代偿,雷鼓般几乎要跳出胸腔。
任谁都清楚少年此时正濒死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