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院,正源殿内。
院里长满了杂草堆积满了落叶,但无一人清扫,鬼影亦不见一个,小沙弥打着哆嗦,不断地念着佛号,“这类风水不好。”
他与师父说,与雁雪说,谁也不搭理他,便小心翼翼的念着佛号去了。
与乾坤宫一致,正源殿内陈设简陋,到处悬挂了白花花的帷帐,寝殿似乎许久不曾修葺,四处漏风,如今欧阳玉修的处境,更是不可能给他准备御寒的炭炉,小沙弥忍不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吓了众人一跳,老和尚捏着嗓子,声音尖细的呵斥道,“不知道小声点么?”
顿时,众人皆惊,老和尚尴尬的眨眨眼,率先走上前去,脚下被绊了一下,顿时跌倒在地,拇指撞疼,抱着脚呻『吟』不止。
花想容屏息一听,似乎除了老和尚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一道微乎其微的声音。
花想容小心翼翼的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终于在地上找到了瘫倒在地上呻『吟』的欧阳玉修,他身子发凉,奄奄一息,俨然命不久矣的模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花想容俯下身子,细细听闻,“想容。”
他念的竟然是她的名字,花想容脸『色』泛红,便躲到一旁去了,小沙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欧阳玉修从地上搬到床去上去了,小沙弥一面擦着汗,气喘吁吁的嘟囔,“看着瘦弱,怎的比我还沉?”
老和尚狠狠的用拳头敲了小沙弥的头,“你没看见他比你高出一头?”
小沙弥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和尚诊脉的方式与中原医生不同,他扒开欧阳玉修的衣裳,然后胡『乱』『摸』了一通,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吃多了仙丹,现在要魂归了,呵呵。”
果然是中了丹毒。
老和尚又扒着欧阳玉修的嘴闻了许久,即便花想容站的很远,仍旧闻到一股恶臭,忍不得皱了眉,向远处挪了挪,老和尚却不以为意,他从怀里找出一颗黑『色』的瓷瓶,倒出来唯一的一颗漆黑的『药』丸,捏着欧阳玉修的下颚,猛的将『药』丸灌进去,单手将人提起来,肆意的晃了晃。
雁雪看的目瞪口呆,即便是中原的大夫也不敢如此对待皇上,这可是真龙天子,即便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花想容对着雁雪摇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雁雪没看懂花想容的意思,从知道她脸上的笑似乎不怀好意。
“战夫人请过来一下。”老和尚将花想容喊了过去,让她亲手捏着欧阳玉修的下巴,然后老和尚,攥着拳头,手上的铜黄『色』的戒指,顶在欧阳玉修的下巴上,听闻一声痛呼,欧阳玉修悠悠转醒。见到花想容仍旧以为在梦里,抓着她的手,急忙道,“日日能梦着你,却先杀能与你说话。”
花想容想将手抽出来,但欧阳玉修一晃就要散架的模样,终究不忍心,便忍着任他去了。
“若有来生,愿我做个寻常人,与你厮守,白头到老,终此一人。”
花想容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惊恐地将欧阳玉修推到地上去了。
冰凉的痛感,让欧阳玉修幡然醒悟,他狠狠的捏了手背上干巴巴的皮肉,向旁边的老和尚问道,“我不是再做梦?”他从床上跳下去,虽然身子仍然虚弱,但终究是能自由活动了,他欣喜地围着屋子走了一圈,看到花想容更是欢喜,“朕就知道,想容一定不舍得朕受苦。”
花想容张了张嘴,只叹了口气。
“是这位西藏高僧救了圣上。”
欧阳玉修这才正眼打量高僧,见他脸上涂着厚重的粉,吓了一跳,疑『惑』地嘀咕道,“难不成西藏的高僧皆是这般打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