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冷,云晚抱着胳膊,总觉得有一种窥伺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环绕着她。
电梯很快到了三楼,缓缓打开。云晚提着一颗狂跳不安的心,用跑的往房间冲。
地毯厚重,她穿得是运动鞋,踩在上面没什么声响。
走廊是极致的安静,昏暗得让人心慌。
云晚想着下一个拐角就是房间。
她紧紧的握着房卡,卡片锋利的边缘,将指关节勒出了浅红的缝印。
冷不丁,云晚看见一个人。
在这么大半夜里,走廊上看见个人,和撞见一只鬼,也没什么两样。
她脑海里,猛地就跳出了三个字。
“私生饭!”
“你谁啊……”云晚警觉的后退几步,嗓音里藏着细微的颤抖,试图看清那人笼在阴影里的容貌,“你别过来啊!”
那人穿着不合时宜的长款秋季黑色连帽式风衣,和冰天雪地的步崂山格格不入,衣领高高的竖起,大半张脸因为帽檐隔绝了灯光,脑袋垂着,只能看见侧面的轮廓。
整个人侧靠在云晚房间门旁,屈着一条腿。
他没说话。
云晚离他一米远,正想说要报警,只见那人缓缓的顺着墙,滑坐到地上,沉闷的摔到地上,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沈砚行?”她看清了脸,疾步过去,蹲下,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气。
沈砚行整张脸苍白,唯有眼下颧骨的位置,浮着一层浅淡的不健康的红晕。
他的唇色是异常的苍白,眉头也拧得紧紧的,表情似乎很难受。
胸腹不自然的上下起伏喘着气,云晚伸手一摸额头,果然发着烧。
他咳了两声,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唇角微动,一翕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
“晚晚……别离开我……”
云晚心口摹的一疼,半跪着扶起他的肩头,用力的搀着他臂膀起来。
男人身体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倚靠着她。
云晚快被他压在房门上。
他的头靠着云晚的肩窝,呼吸不自然的猛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