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费力的抽出手,用房卡开了门,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后倒。
她推着他的肩膀,实在撑不住男人身体的重量,余光瞥见床的位置,干脆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连着他一起摔到床上。
云晚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沈砚行给压碎了。
沈砚行显然醉得已经没有意识了。
“起来……”云晚推又推不动他,气得往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重死了你!”
兴许是疼痛,唤回了男人身体里所剩无几的一丝理智。
他双手撑在云晚的头两侧,极慢的掀起眼皮,漆黑的瞳仁,像一块碎了的玉,眼神满是落寞。
“我又做梦了……”他自嘲的呵了一声,“晚晚,我居然梦到你了。”
“梦你个大头鬼!”云晚没好气双|腿夹住他的腰腹,用力的往左边一滚,天旋地转,上下调换,沈砚行后背落到床上。
沈砚行被她压在身下,只是呵呵的傻笑:“晚晚,你看有好多星星……”
云晚从他身上起来,真想呼一巴掌过去,还星星,脑子进星星了吧。
她下了床,去烧了壶热水。再回到床边,男人已经安静的睡过去了。
仿佛刚才的犯浑,只是云晚的一个错觉。
云晚蹲在行李箱前,翻来翻去,找出急救的药包,拿出退烧药和护胃药。
“起来吃药,”云晚摸了下他额头,还是滚烫得像火炉,“快点,都凌晨三点,我困死了。”
好在她在飞机上睡了会儿,不然现在还要照顾一个病号,可得累死她。
沈砚行睁开眼,像一只病恹恹的大型犬,完全没了以往的气势,只剩下脆弱。
“药苦……”他那两道剑锋似的眉毛,拧成了委屈巴巴的形状。
“沈砚行,你也有这种德行的时候,”云晚轻笑,强行用勺子撬开他嘴巴,把药丸塞了进去,捏住他下巴,晃了晃,“别指望偶像剧里嘴对嘴喂药的剧情哈,给我呑下去!”
沈砚行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云晚知道他呑下去了,这是在家喂猫时用的强塞法,生猛又管用。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可怜。
不管是总裁还是穷人,有朝一日只要被疾病所困,都会变得脆弱。
在退烧药的作用下,沈砚行睫毛颤了颤,终于呼吸平和的睡了过去。
云晚坐在床头,望着这张脸,哪里还有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