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好些了?”
苏月生耳朵一动,这熟悉的声音,是环娘!她怎么会在这?
“一会儿便会醒,这丫头,总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老是逞能,你看,逞出问题来了吧!”
老头气哼哼啐了一声,苏月生嘴角一扬,能这样说话的除了王扶春还有谁,却又听他道,“韩依这小子,也是颇有心思,凡事都要瞒着这丫头,若是告诉了,不就得了,省得每日尖酸着说话么!”
苏环娘轻轻叹了声,却想起些别的,“王大夫,一会儿可能去苏府看看酒酒?”
“哦,那小女娃啊?”王扶春顿了顿,“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
听得他欲言又止,环娘的心也提了上来,“只是···酒酒这丫头,你便没有疑心过吗?”
“疑心?酒酒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疑心她做什么!”
苏环娘虽是温和心性,但听到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然而听到屋中响起一阵咳嗽声,脸上一喜,赶忙奔过去,“墨儿!”
苏月生半撑着眼睛,依稀能看清苏环娘的眉眼,眼中含着焦急和关切,笑了笑道,“有王大夫在,我没事,”她握过苏环娘的手,“对了,酒酒怎么样。”
“伤口是止住了,只是人虚弱地厉害,那日听说你被人掳走了,我这心七上八下,焦头烂额,还好还好,苍天有眼!”
那日?
苏月生一愣,动了动嘴唇,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渴得厉害,用舌尖轻触,唇瓣竟起了皮泡,十分干燥。
“我这是睡了几日了?”
苏环娘见她一脸失神的样子不由轻笑,“你啊,都睡了四五日了,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是冬眠了!”
如今晚秋已过,初冬降临,苏月生紧了紧捂着的赤金团花锦被,扫眼见苏环娘身上的对襟翠羽梅花袄子,不由叹了口气,自己也真是能睡,四五日间,竟什么梦也没做,连记忆也停留在那那日。
心中忽地一痛,“柳絮······”
苏月生神色骤然一暗,柳絮死了,白玉却还是活着,她撑起身子,脸上淡淡笑意褪去,只道,“韩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