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分侧掀开,探进王扶春,他看了看苏月生刚醒便异常清醒的眸子,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那小子果然懂你,知道你一醒来不会放过他,就让老朽在这送信!”
似乎是因为被韩依摆了一道,王扶春郁郁不乐,兀自出去撷冬花了。信纸纤薄,静静躺在苏月生掌心,苏环娘也是识得眼色的,替苏月生捏了捏被角,出去了。
苏月生冷着脸摊开信,往下一扫,却忽地脸色渐变,越往下看,越是心惊,最后直接将信纸捏在手心,轻轻一使劲,便化作淡淡齑粉,消失不见。
她的唇角浮上一层冷冷笑意,看来白玉,果真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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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尽扫,满院萧索,一人银衣紫氅,玉冠乌发,清朗玉色,丰神之貌,兼之那温雅的笑意,顿时将这满院的冬意抹去,只是他身边,却有一人负手而立,愁容不展。
“又败了···”他叹道,俊逸的脸上神色却阴沉可怕,“母妃将本王宣去痛骂,可恨这亓墨,多事救了太清昭炎一命!云公子,你说我们要不要赶紧抹杀一切,避免事情被太清昭炎查到?”
云公子,正是云湛,但他素日里却让太清昭珑称他公子而不是皇子,太清昭珑也不明其意,但也不想在此事上深纠。
“殿下何必急着自露马脚?”银色衣袖扫了扫石椅上微不可见的尘埃,云湛示意太清昭珑坐下,“这事本就是徐妃的计策,如今太子没能被苏筱竹咬死,但也受了不少惊吓,但这事有一个好处,他总不能说是您诱使苏筱竹伤害他,毕竟,苏筱竹的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无论如何,太子都不会蠢到直接在陛下面前将您一军,只会多加防范而已。”
“可那日,他竟然直接带着禁军闯进本王的府邸!”
太清昭珑气得眯起了眼睛,要知道,皇子府邸被翻,是多大的耻辱!
云湛却是轻轻一笑,修长的手指端起石桌上双耳碧玉花叶盏斟了杯茶,“可他不也什么都没发现吗,密室如此隐秘,太子是绝不会发现的。”
“真要让他发现还得了!”太清昭珑手一拍桌子,神色不善,“密室里的东西,自然不能被任何人看见,对了,白玉如今在韩依手上,事情有些难办啊!”
提起白玉,云湛皱了皱眉头,悠悠一叹,“可惜,没能让亓墨中蛊毒,还有她那个女儿,看起来是个聪明人,却是如此愚笨,两个女人非要先杀死柳絮,那丫鬟完全可以在给亓墨下药之后任由她们摆布,真是多此一举!”
白玉奉命在亓墨屋子常用水中下蛊毒,可惜却存着自以为一石二鸟的好计,决定诱出柳絮,没想到亓墨得了消息赶来阻止,她自己也断了腿脚,虽说是韩依救了她,但焉知那人存着什么心思?
“韩依不除,本王的心难以落定!白玉虽还不知晓本王和你联手,但这韩依却是精明,万一被他嗅出了细微末角,我们的大事,可就难办了!”
云湛却是笑了笑,“殿下,俗话书抓蛇拿七寸,要想除了韩依自然要在他的七寸入手,比如亓墨···虽说蛊毒未能下种,但总有事情能引得她好奇,我的未婚王妃容瑜,也该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