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走了,不要难过,她也不想折腾着治,就这么寿终正寝,挺好的,说你们还年轻,好好过日子,别惦记我。
最后,佟奶奶说,她知道舜华当年帮她出了四千五,说知道欠舜华的,她也感谢这些年骨朵儿的照顾。
她没有自己的儿女,但是舜华骨朵儿就像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她打算把这大杂院里的平房留给骨朵儿,那只碗留给舜华,剩下的首饰零碎,让她们姐妹两个随便分。
“无论多少,就当留一个念想吧。”
两个人看着这遗嘱上的字迹,看了半响,倒是也没哭,只是坐在那里,一起说起小时候。
骨朵儿是孤儿,流落街头,在发电厂外面捡煤核,很小很小一个,经常和一群孩子打架抢地盘,被潘爷带回来后,潘爷对她自然好,但到底是老头子了,骨朵儿是渴望来自年长女性关爱的,而顾舜华是小时候不被重视的,两个小小姑娘,都曾经把佟奶奶的小屋当做最温暖的地方。
这是她们童年最美好的一抹温馨了。
现在看着佟奶奶的话,倒是也欣慰了,老人活着的时候,她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给老人一个安详富足的晚年,这就足够了。
于是两个人便把匣子暗格打开,并把那旧皮箱翻出来,这么一翻腾,东西还真不少,很多都是有些年头的。
两个人便分了分,倒是也没什么计较的,那些东西有些年头了,就算值钱,谁也不会拿去卖,就是一个念想罢了,至于碗,骨朵儿找出来,给了顾舜华。
“又是这只碗,来来去去几十年了,这只碗里多少事啊!”
这么一说她还想起来陈璐,陈璐这人,真是折损在这只碗上了,后来竟然还惦记着,想要抢,那不是最后也没得到。
顾舜华小心地捧着那只碗,点头:“陈璐对这只碗也是执着,不过最后也没她的份。”
关于陈璐这个人,他们已经很久没听说过消息了,最后一次听到,是听说她欠了不少债,要跳楼,没成,后来去深圳做工去了,至于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陈耀堂前几年得了癌症,到处找陈璐,不过陈璐也没回来,找不到了。
有人说她给外国人当了小蜜,傍上了大款出国了,也有人说她好像投机倒把倒卖文物进监狱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家也懒得去关心这事。
两个人把房间收拾利索了,之后便锁上了门。
人走了,该做的俗事还是得做,这一片传言要拆迁,还是得拿着遗嘱尽快落实了,不然回头都怕竹篮子打水,房子白白没了,也是辜负了佟奶奶一片心,所以骨朵儿得去房管所把房子给过户了。
至于顾舜华,分了一些首饰,带着那碗,回去家里。
回去后自然和任竞年说起来,说起来顾跃华和骨朵儿,说起他们现在
的感情看上去恢复了。
任竞年:“这两个人都太忙了,基本是各忙各的,孩子也不在身边,交集太少,慢慢就淡了,但跃华人品上没得说,他肯定外面也没人,骨朵儿也不是这种人,感情基础都在,遇到了这次的事,反而是一次机会,许多事看开一些,也就重归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