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色白的不像活人,薄唇平抿着,额头上浮了一圈冷汗,汗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落了两滴,分明是一副疼极了的模样,却硬生生挺着。
蒋桃眼圈又开始红起来,不自觉地氤出眼泪。
“季老师,很疼对不对?”
季镜年靠坐在车座上,抬手揉了头她的额,很哑地声,“还行,别哭了。”
一旁随行的医护人员看了眼季镜年的手臂状况,忍不住道:“这刀子都快把小手臂给戳破了,下的手也真是狠。”
说着看了眼无声掉眼泪的女生,又看了眼宠溺揉着蒋桃头发的男人,摇摇头,小声嘀咕:“爱情啊,真是让人能忍,这手臂上的伤能疼死。”
到了医院,医生给季镜年处理伤口,蒋桃坐在走廊上报了警。
伤口缝合好后,警察更好到了医院,在病房做完笔录,拿了物证便走了。
人一走,病房就空了。
蒋桃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双眼没再流眼泪,但是肿的像核桃,她就一言不发地仰着头看着季镜年。
季镜年靠坐在病床上,低头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语气无奈:“我才知道你这么爱哭。”
蒋桃却抿紧唇,“我就是爱哭鬼,我妈去世那会,我看到简雨柔发来她跟你的床照那会,我跟你从民政局领了离婚证那会,我一个人过圣诞节去我妈陵园坐一夜那会,去年除夕夜你打来电话说祝我新年快乐那会。”
“季镜年,我都哭过,你没见过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见,但我现在就是要说出来,季镜年,你让我哭过这么多回。”
季镜年沉默下来,手下滑到托着她的下巴,褐眸含着歉意,低低的声,“是我的错。”
蒋桃唇抿的生紧,没松分毫,直直看着季镜年:“所以季镜年,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再去跟简家人联系,师恩可以从其他地方报,没必要非得去管他们家的破事,行吗?”
两人分开的那一年,不论对她还是季镜年而言,记忆一点也不美好,蒋桃从来不会在季镜年跟前故意提起,但她现在就要提,她要让季镜年抛开那层道德感,为自己着想。
季镜年很久没说话。
手却一直在蒋桃下巴上轻抚。
蒋桃见他不说话,抬手拍掉他的手,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就要走。
季镜年用没受伤的手捉住蒋桃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将人拉到床边,“走什么?”
蒋桃转过身,雪白的脸蛋蹦的紧紧地,“季镜年,你不爱我。”
季镜年捉住她细白的指尖,递到唇边亲了亲,而后让她掌心贴着他的侧脸,掀眸看她:“蒋桃,我没不爱你。”
“爱我为什么不心疼我?不答应我的要求?”蒋桃用力想挣开季镜年的禁锢,但他抓的牢实,她甩不掉,气急了,蒋桃用另一只手去掰季镜年的手指。
季镜年干脆松开,却抬手绕到她后腰,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蒋桃没设防,整个人被他手臂一勾,下半身还稳稳站在地上,上半身则趴向了季镜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