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来,跪下!”
陆棠清拉着裴云在正中间的牌位前跪下。
裴云猝不及防,但也赶紧跪正。
她心里紧张着,时刻担心外头来人,发现她们在殿内,揪着一颗心,总想往后看。
可在皇家祖先牌位前,又不敢放肆。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夫家的牌位,她成亲之后还没来拜见过一回,跪一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她今日来,还是来烧它们了,心中就更是愧疚了,三个头都磕得结结实实的。
磕完了头,陆棠清站起身来,她也跟着要起,却被陆棠清按住。
“芸娘,你先跪着。”
“你想做什么啊?”裴云嘴上问着,却是顺从地把支起的腿又放了下去,继续跪在蒲团之上。
“跪好,影儿,你过来。”
陆棠清将影儿招了过去,信步走到牌位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来。
那玉佩裴云曾见过一回,但记不清是何时见过的了,只知道这是陆棠清的东西,雕工精致,玉质更是通透翠绿,是难得一见的好物。
清王府里好东西多,这样通透的好玉她虽不稀罕,可再见也能一眼认出来这是陆棠清之物。
顿时,心下纳闷。
摸着黑出来杀人放火的日子,他带着块玉佩做什么?而且,离京这么久,现在虽然回来了,可他也没机会回清王府,什么时候拿的这块玉?难道是救她的那两回顺手牵羊了?
正想着,就见陆棠清把正中间的先祖牌位挪开,掀开了桌子上的盖布,扣开桌上的一条缝隙,把玉佩按进了桌上。
只听机括声一响,台面上露出一个暗格来,陆棠清从里暗格里取出一本册子,又让影儿找来了纸笔,翻开册子,在上头写了几个字,又走到裴云面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按到她手指上,抓着她的手在册子上按了个手印。
裴云这才看见,他方才在册子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写在他的外字旁边,不过,两人的前缀不同,陆棠清的名字前面是“子”,她名字的前,是一个“妻”字。
按完手印,陆棠清才把她拉了起来。
“这是什么?”裴云不禁问道。
“族谱。”
“族谱?皇家不是用玉碟的么?”
“玉碟也用,不过那是做给世人看的,充的是皇室的脸面,我手上这本,才是真正的陆家族谱。我五岁记事那年,还不曾见过父皇,是皇兄和皇嫂半夜偷偷带我来的祈年殿,将我的写字在写族谱上,让我盖了手印,告诉我父皇赐了我名,许我入谱,自那天起,我便是名正言顺的陆家人了。”
“原来是这样。”
世人只知道,陆棠清八岁那年,皇上才承认了他的身份,自那之后,他才以皇子的身份跟在了长公主身边,却没人知道,早在他五岁的时候,皇上就承认了他的身份,让皇上给他入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