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慧把车停到省局宾馆楼下,发疯一样地跑回房间。她一圈又一圈地拧着门锁,直至手指红肿。
她把锁扣推进滑道,拽了十几次门。在确保门无法被打开后,她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痛哭。
“呜呜呜……爸……爸!我被那个败类欺负了,他差点……差点把我……”
“你有在乎过我吗?为什么?混蛋!”
电话的另一端,是死死的沉寂。
“你说话啊!你每天找一些老男人,让我相亲!你就想着你的生意,我究竟是你的女儿,还是块烂狗肉?”
她明白了,一向暴躁的父亲忽然默不作声,显然是知道程东阁的人品,更已经做好了发生一切的准备。
“我要报警,抓住这个王八蛋!还有你,你也是王八蛋!”
“放肆!”张丹慧的父亲提高了嗓音,似乎怒不可遏。然而,这种分贝只持续了几秒钟。
“慧慧,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呢?哪个女人不会经历呢?再说不是没有……”
“我发誓,我要不是为了你好,我被狗吃掉!”
“我这些年摸爬滚打,赚了点小钱,还不是给你和你弟弟攒的?程东阁是偏激了些,但人品还是不错的。他爸爸是省发改局局长,以后能让你……”
“你别提我!是能让你!能让你!能让你盖楼,能让你只手遮天!我只是一条钓鱼的蚯蚓,你的所有财产,都是留给我弟弟的……”张丹慧哭得险些背过气去。
又恢复了沉默。
“慧慧。慧慧。你别哭坏了。程东阁怎么样了?”
“他死了!”
“别胡闹!他在哪,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张丹慧恨恨地将手机挂掉,她抱着松软的枕头,仿佛那便是冯处长伟岸的身躯。
她任凭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决然不理,索性将父亲的手机号及微信全部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