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子们也深信不疑,服从,顺从,这是天理而夫为妻纲。
女子们就这样被驯服,而等有那么一两醒悟之时,世道已经不容女子反抗了。
不仅男子压迫女子,甚至女子也合力压迫女子,以从男子手中讨得半分好处。
什么天啊地啊的,不过是男子为自己可三妻四妾寻的借口,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将女子视为物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所以不准允自己的所有物三夫四侍。
男子没有要‘忠’的束缚,而女子却要背负德行有亏,会遭天罚。
奴役女子的手段当真层出不穷,跪久了便会站不起来,一步退步步退,便永远站不起来。
江意晚烦躁的眼皮抖了抖。
她的内心与现实处处割裂,她抗拒着这些乌七八糟的狗屁道理,可现实却逼迫她要么顺从着得一些甜头,余生就能过得舒服一点,要么就是死。
多可笑啊,正如舅母不希望她耍手腕心机养得品行刁滑,却桩桩件件逼得她不得不算计。
那花生是她故意吃了许多,有意将事情闹大。
不然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她只要吃一粒花生证明自己会起红疹就够了,既证实了自己没有撒谎又能无性命之忧。
但这法子并不能解决舅母对她偏见与不喜的本质。
那些不好的想法根深蒂固,可见讨好是没用的,甚至是愚蠢。
既然讨好没用,她只好另找法子。
不破不立。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惊动二殿下,而他竟又救了她一次。
百姓们人人都说安王贤明果决,三殿下亲和仁厚,二殿下性情古怪且游手好闲最是纨绔。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并非如此?
即便只是一面之缘,她却觉得二殿下与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譬如牛郎织女的故事,所有人都觉得可歌可泣,然而只有二殿下会说那牛郎是个诱拐女子的登徒子。
是啊,若真老实憨厚、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偷瞧女子洗澡偷女子的衣裳以来坑骗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
她是当真觉得二殿下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