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晚平复下心绪缓缓睁开眼睛,外面不知打了多少大板,冬月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爬起来整理好衣裙,套好鞋子,屋内空无一人都在外面劝架。
于是她也走了出去,喑哑着嗓子与舅舅舅母行礼:“舅舅,舅母。”
顿时院内静了下来,沈秋林先一步反应忙上前将她搀扶。
“表妹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快,快坐下歇着,身子可还有哪儿不适?你可真是吓坏我了!”
“晚晚,我可怜的甥女儿,都是舅舅不好!舅舅,舅舅没能照顾好你…舅舅对不住你娘…”沈青松方才还吵的脸红脖子粗,眼底也泛着红,这说着说着又伤心上了。
他亲自搬了把椅子来,吩咐沈秋林“快,快扶你妹妹坐下。”
“不,舅舅,咳咳咳…”江意晚故作焦急,掐着沈秋林胳膊浑身颤栗,被护在怀中望向奄奄一息的春桃与冬月。
“甥女儿求舅舅舅母能宽恕了春桃和冬月。”
闻言,沈夫人收敛起情绪,难得的软了语调,道“意晚,你不知,她们二人犯下大错险害了你性命,断是不可轻饶的,待明日我便将冬月发卖出去!”
江意晚于心中暗自发笑,为何单发卖冬月呢?既是共同犯的错,何不将春桃也发卖了?
果然舅母的贴身丫鬟也更金贵些,倒可怜了冬月为舅母办事。
但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沈家既最重视名声,她便从名声着手,劝道“舅舅,舅母,还请听甥女儿一言,三思而行。”
“方才甥女儿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说起,是冬月惊驾,二皇子殿下为甥女儿请的郎中,那想来此时皇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若此时打死了两个丫鬟,或是发卖掉冬月,那外人会如何揣度?不定是要怀疑甥女儿病得不简单,传五传六伤的是沈家颜面。”
“可我知道,舅母是为我好,舅母并不知我当真吃不得花生,想着花生滋补,便怜我,想我能好好调理身子;也怪我不曾提前言明才闹了如此一出,都是甥女儿的不是。”
“但人言可畏,他们哪里在意事实如何呢,不定要怎么非议沈家非议舅母,故而恳请舅舅舅母饶过这俩丫鬟吧。”
“春桃是伺候舅母许多年的,她定最是贴心,舅母身边怎可少了她?冬月也一直掌事云水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这些时日无不多亏了冬月悉心照料,所以私心里也想为她求个情。”
江意晚将话说得漂亮,还抹掉了沈夫人的过错,并警醒了沈夫人。
沈夫人听得背后一凉,第一次觉着这个聪明的甥女儿也有所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