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听见这个回答明显松了口气,他估摸着自己的分数,回想前几年的招生分数线。
他还能和李月河一个学校。
“那我们新学期见。”
“好。”
“陈旭海!走嘞,今天去田里捉黄鳝啊!”校门口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招呼他。
男生冲着他们吼了声:“就来。”
笑着跨到李月河前面,细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包裹。
好像又想起什么,转身边退边说:“李月河,我八月底来找你呀,我们一起去新学校啊。”
她没回应他,或许也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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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房子挂上了丧事用的白布,改制前同一个生产队的邻居都来帮了忙,村主任一家几乎那几天都住在了李月河家里。
尸体挖着了,煤矿的老板给李月河来了电话,赔了钱。
在七月的某一天,邮递员给带着草帽在地里除草的李月河送来了两罐骨灰和一封录取通知书。
李月河将它们都放在了正门厅堂墙上的灵位前。
八月底的某一天,背着一背篓棕红色松针和干枝的李月河见到了在自家门口木椅上睡着的陈旭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个平平无奇的九月一号,李月河搭着陈旭海爸爸开的三轮车,拖着两个蛇皮口袋住进了民中的女生宿舍。
上课,吃饭,考试,睡觉。
李月河在民中是个奇葩。紧张压抑的高中生活里,她雷打不动地每月要请十天假。
回家种地。
但偏偏这样,还能回回考试第一。
老师和年级主任都趁她请假去她家家访过,发现这孩子锄完地就靠背课文、背单词、做试卷放松。
极其自律。
于是请假也就随她去了。
她在学校说话极少,像个无欲无求的学习机器。
可这样的人,包揽了每年校运动会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三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