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昊阳不在这里?”
“一个月前,他去了漠北。”
“奚女,你们这瞒天过海的手法,是不是太随意了些?”盗遂从窗户翻出来:“如此看来,三年前的盗匪枭首,不过是偷梁换柱……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诈死?”
黄连径自坐下,不予理会。
纪梵奚道:“黄连接到太子杀无赦的密谕,引我们来了孤鹜峰,但因为有内贼,孤鹜峰中有太子的耳目不能明说。这个地方,是孤鹜峰历任掌门才知道,我们暂隐于此。”
窃幸道:“吾昊阳怎么开罪了太子?”
纪梵奚摇头道:“太子连吾昊阳是谁都不知道,何来开罪之说?”
黄连道:“我接到太子密谕,追杀一个叫吾昊阳的江湖人,是在禹州‘劫粮’发生之前。”
盗遂奇道:“也就是说杀吾昊阳,与禹州劫粮,是两回事?”
纪梵奚道:“太子萧徼本身厌恶江湖,必是受人嘱托。这大成,还有谁能嘱咐太子办差?萧逇应该是察觉了什么,才想弄死昊阳。但是但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太相信太子能办妥他交付的事情。”
盗遂道:“皇帝知道了?那你们是得藏好了……”
纪梵奚看了看盗遂和窃幸,道:“昊阳的身份,只有我们密切的人才知道,萧逇若是知道,必是有内贼……”
窃幸不满道:“你这眼神我可就不喜欢了,我是采花贼,不是内贼!”
盗遂也道:“我是个毛贼,不是叛贼!”
“知道不是你们,否则我不会在这里等你们来。”
窃幸道:“叛徒找到了?”
“我们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是谁?”
纪梵奚道:“那就看谁不来孤鹜峰了,我虽然揣测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要小心为上,长刀现出武林,既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也是试探。告密者,必定是早已知道昊阳死于黄连之手,所以并不会追查昊阳下落。”
“这可未必。你们是不是有个儿子?之前在帝京有个叫‘吾羲’的小子,说三年前亲眼看到你们的人头,在到处喧嚷说要找到仇人为你们夫妇报仇。连我差点都信了,若是有人被误导,真的不来怎么办?”
纪梵奚脸色一变:“羲儿怎么去了帝京?渊儿是怎么看管他的?可别什么乱子……你见到他时他怎么样?”
“果真是你儿子!出息了!武林大会上还得了赏品——弦月双钩,巧的是,那得了长刀的后生,竞把那刀送了他。当时还闹了误会,盗遂摸拿了他的刀,我们见了那把刀,便心知有异,假装没见过那刀,拿到集市上叫卖,好联络人探听消息,还真的有花大价钱买的!不过没联络上自己人,倒把小子他们招来了。我们七分真三分假的套话,才知道了你们竟被砍头了。前些天还进宫跟慧后认亲了,眼下又南下雁潭去投奔护国大将军去了……这么多年未见,你们什么时候多了个那么大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