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小家伙,下一秒乖乖认怂,老老实实窝在温热厚重的怀里,含笑不语。
(三)
占喜发现,赵寅越发爱甜。长此以往,身子越积越坏,年岁大了,病症定随之而来。若说谨听医嘱也就罢了,偏偏他怕极了吃苦味的药。
耳提面命地告诫过几回,赵寅表面应承,私下里该如何还是如何,顺带着闺女也受了不少好处。
俩人悄悄密谋的情形,占喜不止撞破一回。每次皆以父女二人失口否认收场。
直到后来某夜,赵寅捂着口唇,躺在床上疼得打滚,才彻底解决了他这个噬甜的毛病。
不想,他又沾上了要不得的坏习惯。
有一日,占喜听着风声,说赵寅与人聚赌。她闻言只觉可笑,连道不可能,直到被她亲眼撞见。
在杨树沟某个深巷子里,那是近几户头组建的,村里有名的赌钱圣地。镇上的赌坊太远,他们便在村子隐秘的处支起个摊子,召唤几人开赌。
赵寅不知何时碰着,一看便入了迷,他运道好,虽不说十拿九稳,且每日有进项。
就这样,占喜见状仍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绕过人少的小径,转进自家院子。合上卧房门,便破口大骂起来。
“吃喝嫖赌你占了三样,是不是样样得占全了才开心。”
“没……没……不是……不是,就看着好玩。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去了就是,你莫气。”
占虎自上完五年私塾后,便突发其想,只身在外游学三年。之后,更是凭借自身见识,在衙里讨了份体面的差事。
一年前,占虎二话不说,辞去县衙文书的差事,接替了上水村夫子留下的私塾。
他以年岁渐大,想回家侍奉年迈的占老汉为由。不舍地别了赵家一行人,归去桃花村,同占老汉一起住去已翻新的老宅子。
至此,赵寅孤身一人,再无旁人帮衬,分担占喜的怒火。
眼下,赵寅瑟缩地窝在屋角,看她四下寻物,便知在找什么。一根指粗的木条,抽在身上,生疼。是她平日用来唬闺女用的。
觑着空,一闪身跑去门外。赵寅躲在院前榆树后头,眼见抚着占喜微隆的小腹,迈出门。下意识的要上前挽扶,又怕她气性未过,反而伤了自己。
不经意的拾眼,瞥见躲在门后偷笑的亲爹与亲闺女,赵寅无奈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