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杯子,推回去给他:“喝不惯。”
孟斯年的手指摩挲着杯座,苏格瞥了一眼,观察他是否会和自己一样转个方向,但是,他却一直没再喝:“苏先生的情况不好吗?”
苏格的视线从他修长的手指上移到他的脸上,微微地点了下头。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这话他不止一次对她说了。苏格笑了下:“已经帮我这么多了,就送你去一趟沙溪,用得着这么报恩吗?”
孟斯年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杯座,抬抬眼皮,看向苏格:“你想我怎么回答?”
苏格垂了下眸子,不知道他察觉了什么,沉吟一下,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这次,连我觉得无所不能的孟斯年都帮不上忙了。”
“医生怎么说?”他皱眉。
“就是说先观察。”
见她不想多说,孟斯年也没追问,想着她之前的那句话,挑了挑眉:“无所不能?看来,你是真的很崇拜我。”
苏格拿起杯子喝水:“我没见过世面嘛。”
孟斯年靠向椅背,将衣兜里刚从她那儿没收的烟盒拿了出来,叼了支烟到唇间,没看她,突然含糊不清地问了句:“格格,你父母呢?”
苏格拿水杯的手微顿,随即抬头看他,他正低头点烟,打火机的火苗照得他脸颊忽明忽暗,她说:“十多年前我爸妈离婚,我妈走了,再没出现过,三年前我爸……生病去世了。”
孟斯年抬眼看她,见她脸上并无表情,双眸明亮,她捧着水杯喝着水,可爱的酒窝因为颊边的动作又出现了,孟斯年慢慢吸了口烟:“对不起。”
“没事啊,过去很久了。”苏格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着夜越来越深,酒吧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里面变得闷热,孟斯年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只余一件恤,苏格看了几眼,打趣道:“今天像孟哥哥。”
孟斯年笑笑,没像往常一样开玩笑,接着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拿起她的水杯:“我去给你添点水。”
“真的不能喝酒吗?”
“不能。”
孟斯年回来的时候发现苏格又把他外套里的烟盒摸了回去,嘴里的烟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他一手放杯子,一手将烟抽走:“欠收拾了是吧?”
苏格没防备,被烟熏了下眼睛,她用手捂住,不满地道:“熏着我了。”
孟斯年把烟掐灭,将她的手拿下来:“我看看。”
苏格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孟斯年,孟斯年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把她眼角的泪水抹掉,轻轻吹了下被熏的那只眼睛:“没事,很快就好了。”
因为他指腹的温度,因为他亲密的动作,苏格的身体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