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后退上几步,低头拢了下袖口,嘴角扬起一抹笑:“天色不早,你且早些休息。”
说着便开门离去,在阮初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木门便已经缓缓合上,随着落锁的声音响起,也断了自己的希望。
“疯子!”
阮初岁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便是一阵怒火攻心,伸手拿起玄冥刚刚放下的茶盏便用力一掷,冒着热气的清茶砸上木门,水渍泼洒上门窗,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而脖上的伤口也顺着她的动作一阵刺痛,阮初岁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背靠在墙壁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脖颈,眉头紧锁。
不久之前才死过一次的她此刻却和凶手呆在一起,对方的目的自己始终都想不明白。
暗阁听从丞相之命刺杀自己,而本该死去的她此刻却还活着,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明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丝毫能利用的地方。
想着阮初岁便低头紧咬着下唇,对眼下的局面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微微闭了闭眼,眼前便不自觉浮现出之前的那个噩梦。
那粘稠的血液,以及……贺知年。
方才的那个噩梦好似就在眼前,梦里血液的感觉格外真实,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好似瞧见了梦里的那道血色。
以及最后贺知年将她推下深渊时说的那句话。
“你的双手早已沾满罪孽,且永远都无法摆脱。”
永远无法摆脱吗?
阮初岁握紧了双手,发狠似得将面前的茶具尽数扫落,瓷器落地发出一阵脆响,茶水沾湿衣角,而她则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眸中闪过几分狠厉。
无法摆脱又如何,如今的自己早已经没有回头路,既然已经沾染血色,她不介意再多加一笔。
——
而在木门外,玄冥听着屋内的嘈杂声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交代了下门口侍女后便缓步朝前走着。
在月色高悬下,玄冥看着眼前银白的月光,眸中晦暗不明。